「米阴竟然不知道上木的具体情况麽?」苻缭倒是有些讶异。
「我们家跟他原本就不熟,我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连我什麽样都不知道。而且那时候乱,他一个太监,会在宫里帮忙就不错了,战场上这麽远的消息怎麽可能传得准确。」安采白掰了掰自己的指节,「何况他能想到上木的皇帝是个女人麽?这麽久以来,也就世子你一个人发现了。上木又离京州远,估摸着就是把上木当棋子用。」
苻缭点点头,算是了解了些过往:「米阴执意要殿下开战的原因,恐怕也不只是单单想要收复上木。」
安采白迟疑了一下。
「这个我确实不清楚。」她道,「不过据璟王所说,米阴的目的似乎只是和他有关。」
她转过头看着苻缭:「世子在璟王身边的时间该比我多多了,我还以为世子会更了解些。」
「殿下没有主动说,我也不愿扫他的兴。」苻缭说这话时,没有先前的犹豫,「他定是有猜测了,不过没有证据,他不会说出来。」
安采白叹了声气:「他一向这样。」
她斜了眼苻缭。
还真是有人能忍奚吝俭这怪脾气。
看苻缭眉清目秀的,她害怕奚吝俭欺负人呢。
「总之别担心他,北楚的兵力还都在璟王手上呢,米阴还能有什麽底牌?难不成他能哄着小皇帝把玉玺传给他?」安采白不屑地笑了声,「更别说璟王本身就足够谨慎。」
「说得也是。」苻缭牵了牵嘴角。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记起什麽。
「安娘要吃点小零嘴麽?」他翻出怀里的那包蜜饯,「到上木还要好长一段时间,想来坐着轿子也累得很。」
「啊,你要吃东西麽,还是喝点水?」
安采白想说世子怎麽还自己带了吃食上来,她这儿有的是,转头看见苻缭手里拎着的小袋子,「咦」了一声。
「这是……蜜饯?」她看这小袋子挺眼熟。
苻缭也奇怪:「安娘这就看出来了?」
「很眼熟啊,这个袋子,我也买过京州的蜜饯呢,和这个很像。」安采白道,「当时在城外,我还想给你分点,不过被璟王抢去了,还记得麽?」
苻缭感觉有些不对劲。
「也是这样的包装麽?」他看着手里的那个小袋子。
这和奚吝俭第一次时,说是亲手给季怜渎做的那个包装,似乎也一样。
「安娘试试味道?」他递过给安采白。
不同铺子做的多少有点差别,安采白接过试了试,对上苻缭垂下的眼角,犹疑了一会儿後,才道:「和我买的那家是一样的呢。」
她不知苻缭为何是这种表情,还是找补道:「璟王还真关心世子,出发前还会给苻缭带上零嘴。」
闻言苻缭想起出发前那一晚,想到奚吝俭看他的眼神,又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