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他还没了解清所有情况。
「是我太敏感了。」苻缭有些局促,面上染了些红色,「不过,殿下也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吧。」
「殿下应该很在意世子的看法?」殷如掣立即道,「孟贽……和我说的。」
他不知该怎麽说比较好:「呃,我也不懂具体是指什麽。不过殿下将他的大麾给世子了,想来是极其信任世子的,大抵不会想被世子误会。」
殷如掣努力地想解释什麽,却看到苻缭面上的表情愈发奇怪。
「我说错什麽了麽?」他终於忍不住问道。
「没有。」苻缭一开口的声音有些飘,咳嗽两声才恢复常态。
他攥紧了身上的大氅。
有些热了。苻缭手心渗出些细汗,但还是不愿将大麾放到一边。
「我太紧张了。」苻缭下意识又解释一遍,好像能将这话说给奚吝俭听一样,「是我的问题。」
殷如掣连忙否认:「没有的事,是我说话太糙了!」
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地被殿下罚了。殷如掣腹诽。
「所以,战帖没有让上木的人收到?」苻缭将话题转了回来。
殷如掣点点头:「本来朝廷做这事就急,也没来得及发布告——原本就是等信使完成任务回禀官家,确保往返无事才会布告天下,现在信使托词路途遥远和道路崎岖还未归朝,除了朝中人再没人知道。上木自然也没收到消息,殿下可以肯定这一点。」
苻缭顿了顿。
「但我们现在就是要去上木,对吧?」
「是。」殷如掣有些惊讶,「殿下没有和世子说麽,我们是去和谈的。」
「和谈?」苻缭愣了愣,很快明白奚吝俭的用意。
和谈与战争都能将上木收复回来,奚吝俭显然愿意选择前者。
「那上木的人知道这件事麽?」苻缭略有担心,「这麽突然,万一他们的百姓接受不了怎麽办?」
「上木的百姓本来也是北楚人,世子莫要被那些流言骗了。」提起这个,殷如掣有些生气,「上木的百姓都是些老弱病残,本来当时自立为国是不得已,否则人都活不下来几个。若是和谈了,有许多人还能见到家里人呢。」
忽然有人在外扣了两下轿厢。
殷如掣立即起身,示意苻缭先等待片刻,随後跳下轿厢。
苻缭依稀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
须臾,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扰世子了,能否下来一叙?」
苻缭认得这个声音。
他将奚吝俭给他的东西放好,才下了轿子,对着那人点点头道:「安娘。」
来人竟然是安采白。
安采白理了理衣袖,几缕碎发黏在她的额头与脖颈,看得出来是因为出了汗,她本人也有些气喘吁吁。
她身後还跟着几个人,几匹马就被拴在不远处的树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