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阴眉心敛了一下。
「你又如何清楚?」
虽然奚吝俭与上木的关系众说纷纭,但他知道,奚吝俭与上木没有任何瓜葛。
上木在正式成国的时候,奚吝俭还在中原收拾残局。兴许那时的他对龙椅还抱有野心,急着回京,与上木都城走了反方向。
後来不愿出京,那是防着奚宏深,自己才散出这个谣言,传到现在,不信的人倒是没多少了。可惜下了战帖的消息还未布告出去……也不着急了,这并不是自己的真正目的。
「孤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奚吝俭抚摸着自己的扳指,「你的用意太过明显,想早做打算并不难。何况真正到边境要多长时间?这麽着急出手,真不怕消息传着传着就变味了?」
「就算知道,你又如何化解?」米阴见他不像虚张声势,却觉得他并无破局手段,仍旧没有多馀的表情与动作。
毕竟自己挑起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只要能将奚吝俭架在两国之间冲突上,他没那麽容易脱身。
对於苻缭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说,就更没办法了。
「孤将人送出去,自然是有办法了。」奚吝俭低低笑了一声,「总管似乎一直在小看孤。」
好像自己从来没有主见,做出的决策也软弱无力。
甚至认为是苻缭影响了自己。
要说影响,不是没有,但绝不是米阴认为的那样。
奚吝俭眼眸缓缓眨了眨。
不知他那边是否顺利?
苻缭咳嗽两声。
外面很安静,马蹄的声音和着树叶的沙沙声空灵,幽远得不像是在郊外。
「世子,我们需要稍停一下。」
殷如掣抖了抖车帘。
「好。」苻缭应道。
奚吝俭和他说过,路上会有人来帮忙,具体的殷如掣会打点好。
他有些奇怪:「是对方来晚了?」
照奚吝俭的说法,该是对方早有准备,他方才还担心耽误太久,会让人久等。
「嗯……是。」殷如掣也有些不确定,「不过没什麽大问题,对面的人送来的信刚到我手里,我才知道那边出了点事。」
「出事?」苻缭眉头皱了皱,「什麽事?」
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恐怕不是什麽巧合。
「世子不必担心,很快就解决好了。」殷如掣道,「就是赶过来需要点时间。」
殷如掣说得很平静,苻缭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什麽不对劲。
「具体是发生什麽事了?」他道,「我能知道麽?」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面的消息有点急。」他撩起门帘,扬了扬手中的纸条,「不过对面让我们放心,而且出了什麽事,我也能保护好世子。」
那张纸条被折了很多道褶皱,按殷如掣的说法,应当是刚写下来不久,但纸条看上去是相当陈旧,想来送到他手上历经了不少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