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缭怔怔站在原地。
他看着孟贽迈出的步子,也想跟上,踌躇许久,最後还是停在原地。
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奚吝俭那伤口小之又小,他还给自己看过,林光涿年纪稍大,又是文官,再怎麽动手也不至於能到「复发」的程度。
不过是让好林光涿被当作弃子罢了。
所以不去看奚吝俭也没关系,他没事,不需要自己多馀的关心。
苻缭出了府门,转身,抬头看着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的牌匾。
他与孟贽越行越远,回到自己府上。
偌大的院子隔绝一切外在的嘈杂。
绵羊懒懒趴在地上,之敞也不在,只有微弱的风声,也像是要被骄阳烤乾了般发出些乾枯的声响。
*
奚吝俭闭目,摩挲着扳指,听着身边人来人往动工的声响。
孟贽在他身边,躬身道:「照主子的意思散布出去了。」
奚吝俭应了声。
林光涿早已不见身影。
这是他最不该做的一件事。
他一走,落人口舌,这件小事便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自己的目的本就是如此。
奚吝俭心不在焉地想着,见孟贽已经合上嘴。
「可有什麽成效?」奚吝俭不动声色挑起眉。
方散布不久,哪能这麽快见效?
孟贽不解。
主子该很清楚才是。
他摇摇头。
半晌,奚吝俭终於开口问道:「他呢?」
孟贽一怔。
「他不在府里麽?」奚吝俭继续问。
「在。」孟贽应道。
「没反应麽?」
「奴婢不知。」孟贽身子躬得更低。
「没有一点儿问候?」
「并无。」
长长的睫毛盖住奚吝俭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什麽都没有?」
孟贽双膝跪下,缓缓道:「殿下恕罪。」
第51章
奚吝俭静得可怕。
不只是声音,似乎连胸膛的起伏也凝固住了。
孟贽并不畏惧,他知道主子没有生气。
却远比生气更让他担忧。
他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等着接下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