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麽?」他问。
身後突然空了一块,苻缭被凉风袭击得脑袋空白。
「嗯。」他小声地应道,也不在乎奚吝俭有没有听清。
片刻後,奚吝俭才开口了。
「孤不会做的。」
第46章
苻缭感觉这声应答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灌在耳边都有一种不真实感。
他怎麽能是因为自己?
苻缭轻轻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大抵只是想和自己表明他在慢慢转变罢了。
这样想着,心跳还是忍不住加快。
奚吝俭见他久久停在原地,提醒道:「你没什麽要和他说的麽?」
苻缭一愣。
和季怜渎……确实,他们几乎已经没话可说了。
自上次把话说开,自己与季怜渎的关系应当是越来越远,而今看到他没有受伤,也不必再多说什麽。
何况季怜渎看起来也很尴尬。
他看向季怜渎,却发觉他急躁地想摆脱脚上的束缚,想要与自己说话。
苻缭当他是要提醒自己向官家举荐他做笙管令一事,连忙上前。
谁知季怜渎一碰到他的手,就猛然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阿缭,你知道的,他养的那头狼可凶了。」季怜渎拽住苻缭的手腕,面上甚至带了些哀求之意,「我是一时着急,我太想出去了,我好久没出去过了,所以才……」
苻缭被他突如其来的解释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後,他止住季怜渎越发急躁的声音。
「我知道。」
苻缭主动握住他的手,两人掌心贴合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接触让季怜渎猝不及防,身子立时後仰,显得抗拒,可另一只手死死抵住木椅,不让自己挣脱出去。
握着他手掌的温软没动,季怜渎才回过神来。
他不是那些人。
没有赤裸裸写在脸上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也没有故作清高实则背地里肮脏到极点的衣冠禽兽。
「我知道你想出去。」苻缭闭目勾唇,安抚道,「我没有生气,或是对你失望,不用担心。」
季怜渎心下一紧。
漂亮的双眸望着他,稍有水光聚在眼角。
季怜渎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像是做错事的小兽:「真的麽?」
苻缭看得出他并非做戏。
「你为何会觉得我生气呢?」他笑道,「难道你也认为自己做错了麽?」
季怜渎一愣。
是啊,为什麽自己会下意识地就不想让他知道呢?
那只狼烦人得要死,天天就在他房门口晃荡,这是当时唯一的办法,自己本来就没做错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