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缭意识到,他误会了自己在苦恼性取向的问题。
他便笑吟吟道:「是,小季真的很漂亮,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季怜渎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麽?
为何以前没听人夸过?
赞美他的人不在少数,难道没有一个人夸过自己的笑容?
季怜渎想起来了。
确实没有。
他们都只说自己面容姣好罢了,他们对自己的笑容也不感兴趣。
季怜渎犹豫片刻,仍不大相信:「那你为何不记得我的生辰?」
苻缭愣怔。
大抵是原主犯的错。
不过原主不是暗恋季怜渎麽,怎麽他没记住?
「我怕送礼的心意太过明显,会被你察觉。」他镇静道,「而且,我也不想你因为这些被绊住腿脚。」
「毕竟你还有更想去做的事。」他淡淡笑了笑。
他一贯穿着浅色的衣裳,却不如先前那样华丽臃肿得惹人生厌,像夜晚里隐约可见的萤火,让人只想追着他的轨迹。
脚上的锁链动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噪声。
苻缭知道自己的目的。季怜渎想。
他何时知道的?又是何时做出的这个决定?
手心的温度温和,却感觉能融化桎梏他的枷锁一般。
他就因为自己身子孱弱,而装了这麽久的蠢货?
果然,北楚这尚武的风气不知害了多少人,而那些尸位素餐的肉食者只会借着前朝的藉口继续打压他们。
什麽时候,连生得美丽和体弱多病之人都成了被嘲笑与唾骂的对象?
苻缭不知他心中所想。
他提点道:「兴许奚吝俭很快便会来找你谈谈了。」
季怜渎见他笑得柔和,心中一阵刺痛。
察觉苻缭的手就要松开,季怜渎连忙又抓紧了。
奚吝俭对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情感。
苻缭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暗自做了决定,却从没与旁人说过。
自己也不该瞒着他。
「阿缭,我和璟王——」
他的声音霎时间止住。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遮挡住二人的视线。
「看起来你们很愉快啊。」奚吝俭扫了一眼他们交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