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奚吝俭瞥了它一眼。
他将那颗藤梨收进更里面的袖口。
「这是给我的。」
第13章
苻缭吸了吸鼻子,待到那点儿熟悉的沉香味彻底消失不见,感受着脚边的软毛球也在蹭他,似是催他回房,便捞起绵羊,欲偷偷溜回房间。
走了两步,一阵潮湿的微风刮过,将那点儿熟悉的气味送了回来,苻缭突然有些呆愣地在原地站了会儿。
他既没有上前去看奚吝俭的踪迹,也没回到自己房间。
他两者都想做。
他想快些给奚吝俭解释清楚误会,又担心没及时回房而被询问,两种念头仿若说好了同时使坏,扯得苻缭脑袋宕机般躲在角落,颇像是做错了事在逃避惩罚的孩子。
「阿缭?」
他听见那个声音已经走到了他的房门外。
指尖感受到细微液体的流淌,是绵羊前腿上的伤口缓缓流出了血液。
苻缭回过神来,只道自己是病了,脑袋一时发了昏。
他安抚一下绵羊,绵羊也知道是这个人救了他一命,乖乖趴在苻缭怀里,手臂上的温度教苻缭心定不少。
他从偏僻处走出。
「我在这儿。」苻缭看清了来人,「大哥。」
苻药肃在门前站定,皱着眉,面上尽是忧虑。
苻缭叫了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脚步声逐渐靠近,他的馀光才发觉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人……和一只羊。
「阿缭?」苻药肃惊讶道,「怎麽走到外边来了?你才淋了雨,不好好歇着,又要在榻上躺好些日子了。」
他目光移向弟弟手里抱着的动物,方舒缓的眉头又皱起来:「这只羊是哪儿来的?可别让爹见到了。」
「爹刚来过,给我拿了点补品来,我没胃口,就让之敞先收到外间去。」苻缭半真半假道,「忽地听见了羊的叫声,便出来看看,没想到真有只羊跑进来,我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就看到它受了伤。」
苻缭将绵羊的前肢亮给苻药肃看,後者眼眸微微一动,显然也是动摇了。
「爹讨厌羊麽?」苻缭思考片刻,大胆问道,「我怎麽没听说过,我还想养来玩玩呢。」
苻药肃摇了摇头:「爹是从没说过,我也只是感觉,他似是讨厌这种温顺弱小的动物,羊啊兔子啊之类的……他一般见了就杀,若是春猎秋狩这样的场合,也专选这些猎物。」
他看着苻缭怀里绵羊的可怜样儿,叹了声气:「好在你院子大,要藏也是藏得住。」
「对了,之敞呢?」苻药肃看看四周,没见到熟悉的那个跛脚身影,「阿缭你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周围怎能没人了?」
「之敞……帮我打探消息去了。」苻缭眨眨眼,语气里有些得意,「我不是与璟王打成了平手麽,这消息肯定传开了,我想听听街上怎麽夸赞我的。」
他不大清楚原主的家庭关系。苻药肃挺关心他,但苻延厚似是很讨厌他,常常拉着苻药肃,好像要孤立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