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字,冰冷道:“你会后悔的。”
“后悔?”执明一层层的剥开慕容黎衣物,狰狞的笑了起来,“你的东君会来杀我吗?你别忘了,我们体内都有金蚕蛊,生死同命,他杀死我,你也会死。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吗,他宁愿自己坠入地狱也不会看你去死,所以哪怕我对你再过分,只要跟你生死攸关,他忍到吐血也不敢动手。”
还真是了解他的人啊!慕容黎脸色猛然沉下。
“我当然后悔,后悔当初放你离开,后悔你在天权那些年没有用这样的方式对你,后悔你抽出剑用死威胁我,我就傻傻的不敢碰你。但凡我早些觉悟,早些把你捆在身边,早些这般用强把你要了,你就只会属于我一个人,不会是那什么瑶光的王,不会跟那些不相干的人举行什么大典,不会将我的心剖成两半。”
衣物解到一半,执明突然站了起来,将自己的袍子扯开,露出胸膛的肌肤,他指着那上面道道早已结痂的剑痕,不甘心的声嘶力竭:“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是八剑刺入我身体留下的剑痕,它们伴随着我,一辈子也抹灭不掉,是伤痛,是心痛,是我对你忘不掉的刻骨铭心啊!分明我们才是天造地设,你却为何要抛弃我?离开我,跟别人双宿双飞?”
慕容黎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只忍着剧痛,浮起一丝讥讽。
他为执明埋入深棺,执明心甘情愿用王者血脉祭剑,这些记忆在当年是那么美好,值得被留念,却不知因何如今讲来,竟全是他的错?
永远不会自醒总把责任推脱给旁人,大概便是执明入不了他心的真正原因。
“我当年不是也刺了你一剑吗?那么剑痕,剑痕是不是还在?是不是也同样刻骨?你不记得吗,你身上不也留下了我的印记?”执明不由分说胡乱扯开慕容黎衣物,想在慕容黎心口上看一看当年星铭剑留下的剑痕。
慕容黎心口是一朵花。
羽琼花。
开得正盛,正好覆盖了星铭留下的所有痕迹。
巽泽曾为慕容黎种了一整院仙人府的羽琼花,竟都种到心上来了,好得很。
这朵羽琼花,无疑更激怒了执明。
“你连一抹剑痕都不愿留下,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影子。”
他几乎是把指甲嵌入慕容黎心口,撕裂着这朵血纹羽琼花。
五内虫蛊的打斗又车裂般撞来,慕容黎几乎痛得晕死过去。
执明见不得这疼痛:“刻花的时候都不痛,怎么,这么轻轻一剜,就痛得要死要活了?”
慕容黎根本无暇搭理他,他连一口喘气的力气都没有。
金蚕蛊必须先弄死,才能无所顾忌的杀了执明。
只要不给巽泽带去顾虑,什么样的疼痛慕容黎都能忍。
“想要了吗?”执明指尖勾着慕容黎肌肤,一路下滑,“太想,就叫一声王上,像当年那样君还是君,阿离还是阿离一般叫句王上。”
慕容黎愤怒的吐出两个字:“无耻。”
“不识抬举。”执明早就不爱慕容黎了,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那些年刻入骨中的人和别人缠绵,他只想毁了他们的美好。
让所有人跟他一起悲痛绝望。
他一把猛力顶在慕容黎腹部,撕开下裳,狠厉霸道的撞了去。
猝然,一只尖利的爪子亮起,照亮了执明的眸子,瞬间将执明的脸撕出五条见骨的深痕。
执明痛得大叫,身子同时被撞飞出去,他才抬起手捂住脸,那鲜红的血液顿时流得满手皆是。
险些,连眼珠子都被剜出。
抬头,看到一只紫貂,执明怒不可遏:“哪里来的畜生,来人,将这畜生抓住,剥皮抽筋。”
紫貂迅咬断绑慕容黎的绳子,如临大敌般毛张成刺猬,嗡嗡嗡对着执明龇牙。
与此同时,似乎有两只火光兽朝角落里挖着地洞跑了。
慕容黎脱了束缚,整理好衣裳,可才一离床,竟虚弱无力险些跪倒在地。
猛然,胸肺疼痛钻心,一股黑血更是喷了出来。
他无力的看着紫貂,有些愧疚,毕竟他没想到被他赶走的这只紫貂会跑来救他。
紫貂眼眸转了转,那明显如花魁的影子一般鄙视着慕容黎,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伤成这样,带都带不走。
慕容黎也表示难受:“你来了,阿巽是不是也来了?”
紫貂立刻心领神会嗡嗡了两声。
“那便把他们轰出去,喂饱阿巽的剑。”慕容黎当然知道紫貂跑到自己身边,是巽泽安排的,他安排紫貂,自己就肯定没有来。
但慕容黎这么一说,才提剑闯进来的茂生及护卫心里突然就咯噔了一下。
毕竟,那个传奇人物,单单提起名字,都是会让人颤一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