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说它会咬人,它可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弱小的灵虫,咬人是那些低等血统见不得光的虫蚁蝇蚊龌龊腌臜的代名词,它堂堂拥有高贵血统的赤天虞,怎么可能咬人,怎么可能做那些低俗下贱之事!赤天虞立刻飞开,飞到慕容黎肩上,翅膀坍塌,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可怜巴巴姿态,就差没挤出米粒般的泪珠下来。
庚辰皱着眉:这是恶虫先告状吗?
“……”慕容黎看着这一人一虫,突然神秘一笑,对赤天虞道,“阿虞,别闹,他怕虫。”
赤天虞立刻表示同情,它要显示它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气干云,帮助这位小哥哥克服怕虫的恐惧。
它瞬间就飞到庚辰面前,又是拍胸脯保证又是一脸护犊情深,丁丁零零叫的没完没了。
别怕,以后本虫子罩着你,虫来杀虫,蚊来挡蚊……
庚辰:“……”
公子,属下何时怕过虫?
这……属下只是觉得它有些与众不同,总要有个适应过程。
慕容黎看着庚辰,莞尔一笑:“找到佐奕后,将他的行踪悄悄放给天权暗卫,让一切看起来像个偶然。”
这么些天,佐奕必定已回到他的军营中。
他要借刀一网打尽,仇恨最能激隐藏人心底的潜力。
“是,公子。”庚辰颔,斜瞄一眼赤天虞,问道,“公子,何为花蛊?是和它一般的品种?”
“花蛊,就是佐奕喝下的第一杯瑶光清酒。”
慕容黎微笑,仙人府中殿里,他亲自为佐奕斟了一盏酒,酒中,轻微动了点手脚。
花蛊是巽泽给的,也是赤天虞最爱吃的。
……
莫澜现了一件怪异的事,他在那群疫病中总是看到了相似面孔的病人。
说是相似,也不尽然,就是如同父子那般就算父亲脸上长满皱纹胡子也能看出来与其子的骨骼面貌有七分相似。
莫澜看到的相似,不止七分,而是九分,虽然他们有的脸上长斑,有的满脸胡子,有的白净秀气,有的垂死哀嚎,丑陋污秽,但他们那双眼睛是一样的,骨骼身材完全一致。如果闭上眼睛,在冥想中撕开覆在他们脸上丑陋的装饰,就会现,他们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更让莫澜匪夷所思,他们并非同时出现,每两个相似的人都有一个是前些日子已经死透埋葬下的人,死人复活,这种诡异犹如民间传说的——诈尸。
莫澜在现这一惊悚事件后,吓得魂不附体,夜不能寐,每每阖上双目,那个进城抱住他大腿叩头死在他面前的白老者,就会出现在客栈门口,对他鞠躬,微微一笑。
是的,他现这件可疑之事时,就去调查,然后在客栈第二次见到了那个已经死去的苍苍老人,白变成黑,皱纹变成笑脸,对他微微一笑,笑得自有深意,笑得他一阵毛骨悚然,笑得感觉下一刻就会伏地抱住他大腿,如阴魂一般永远缠绕。莫澜从那人的眼神与讥笑中看出来他们是同一个人,当即魂飞天外,拔腿就跑。
这件事对莫澜幼小的心灵伤害极大,他在恐惧中挣扎了三日,才让意识与灵魂归位,才开始慢慢梳理这件事情始末,离州虽每日有百人暴毙,但似乎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那就是,离州活着的人,总数并未减少,受灾要吃饭的人还是与日俱增。
死人若是能复活,除了诈尸,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服用龟息散假死。
莫澜隐约感觉到,离州天灾与疫病,或许就是彻头彻尾一出好戏,他思索再三,决定把这个猜测告诉执明。
但可惜的是,在他去找执明之前,一个从外面来的人先他一步见了执明,这个疑虑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就不会再有第二次。
等待执明期间,莫澜又思索了一些东西,终是无凭无据怕落个欺君罔上的罪,于是他决定实地取证。
——挖坟。
若那些死去的人真的只是演戏,那么坟茔定然是空的。
……
执明突然想吃水果,可他的手因烧伤裹着一层白纱,就有些吃力,他的手还没伸到果盘上,就见一只手从果盘中拿了一个梨递到他面前,道:“入秋之梨,最是清脆甜,润肺解渴,百果不如这梨,天权国主不妨先品尝品尝梨之味,若是被别人拿走,可就再不能食其味,品芳泽。”
执明立刻警觉,往后退去,就待大喝召唤侍卫,那人身形如鬼魅般,无论执明如何移动,他始终与执明保持两步距离,手中递出那只梨,慑人微笑:“天权国主难道不想知道梨在何处?可否安好?”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它们该有的温度,但执明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渐渐冷静下来,显露这么一手上乘功夫,不惊动任何侍卫就到了他面前,定然不是等闲之辈,若是心存不轨他必不是对手。
执明审视着面前这人,一袭黑袍将他全身罩住,只留下一个刻在脸上的微笑,这个微笑没有恶意,却让人莫名感到不舒服。
此梨非梨,乃黎明之黎。
执明接过他手里的梨,紧紧握在手中,显然,这个带着微笑的人知道他心中所求,唯黎不可。
他冷冷道:“你来何事?”
壬酉揭下黑袍,微笑欠身:“在下来此,助天权国主一臂之力,铲除夺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