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巽泽若是与别人有染,慕容黎是断断不能接受的。
巽泽余光从慕容黎游移到执明身上,又饶有兴致的游移到慕容黎身上,全然一派此地无银三百两拖音带魅道:“那会是谁做的呢……”
“不是。”执明猛然打断他,再让他说下去,天知道他还会冒出什么骇世之语,怎么可能是阿离,阿离怎会做这种事。
但是他看了看慕容黎,慕容黎那副清冷淡漠的表情让他不得不几乎就认定,这位郡主的不干净,就是与慕容黎有关。
记忆中巽泽穿了慕容黎的红衣,别了血玉簪,手持燕支。
他们的关系,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慕容黎轻捻酒盏,并不打算解释。
执明心里仿佛瞬间被压了一块巨石,堵得窒息,这话说出来就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竟第一次觉得与无赖交谈,沉默方是上策。
巽泽继续委屈巴巴:“可是衣服都脱了呀,还被你抱在怀里,大家有目共睹。”
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慕容黎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他猛地提高声音:“那边那位莫澜小友,你可是见证人之一,你说是不是?”
莫澜猝然被提名,半懵状态:“啊?大概是的,但还留了一件。”
巽泽继续大声道:“你不是还问过执明‘王上若是喜欢这位玉衡郡主,微臣这就带上厚礼把他请到宫中陪王上消遣’,你忘了吗?”
莫澜继续懵圈,似乎在问执明:“王上也喜欢郡主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一盏茶时间,三位的感情升温挺快的,一派祥和之气。
世间如此美好,三位就应该摈弃恩怨,一扫心中的阴霾,若是三位成为知己好友,那还打什么战,直接天下太平。
莫澜这样想着,突觉今日的杀戮之气也不那么烦闷了,甚至还有一股微凉的海风迎面吹来,神清气爽。
本王是喜欢他,喜欢他死!
执明眉间的黑气已清晰可见,怒道:“那是你自己脱的,关本王何事?”
这解释怎么像是掩饰什么呢?执明小心翼翼看了慕容黎一眼,若是阿离误会他是那样的人,他跳进雾澜江也洗不清。
他和玉衡郡主,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有。
慕容黎转动酒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对呀,明明是玉衡郡主与阿离的事,怎么扯得好像自己和玉衡郡主有一腿似的,还展到脱衣服的那一步。
执明思绪凌乱,不想再与玉衡郡主说半个字,他觉得他的心灵受了严重创伤。
巽泽反问:“你抱了我,我不得脱衣服?”
“闭嘴!”执明目光尖锐起来,怒不可遏,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毫无廉耻之心,甚至还理直气壮,把肮脏污秽之言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他好歹也是内外兼修,有涵养的一国之君,本不该同地痞无赖一般见识的。
慕容黎谦谦风仪,温润如玉,更不能近墨者黑,与之同流合污。
巽泽笑了笑:“依天权国主之见,本郡主脱的就不关你的事,那我靠着阿黎我们怎么不清不楚了?那是我自己靠的,关阿黎何事?”
“你,颠倒黑白。”执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就差胡言乱语给巽泽一个能杀死他的眼神了。好一个倒打一耙,他明明针对的只是巽泽,这话听起来他还针对慕容黎了,还给慕容黎清誉抹黑了。
慕容黎低下头,看着盏中微凉,开始浅饮。
执明突然现自己委实小气了些,他与莫澜拉拉扯扯,他与子煜抱来抱去,他一兴奋就能突然把身边的人抱住,太傅,鲁大人,小胖等等。
但是慕容黎从不在意……置之一笑……
他为什么就那么纠结阿离与别人亲近?为何不能容忍阿离有知己好友?莫非这就是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总之就是不能,就是不一样的,慕容黎与巽泽,和他与莫澜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
莫逆之交,金兰之契?
慕容黎终于开口:“莫郡侯,想必定是饿了,过来一起用膳吧。”
莫澜如蒙大赦,走了过来很乖觉的在下方位置坐下,口中念叨:“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和气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