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黎眉峰挑了挑,淡然饮茶,一副事不关己看戏姿态。
什么叫你家阿黎,阿离只能是本王家的。
毓骁称呼阿离,就挑战了他的极限,这个人叫的还是他家阿黎,执明双手握紧,指节因用力而颤抖,冷冷一哼:“郡主区区一个郡主,怎可如此厚颜无耻的贴着自己主君,岂不是以下犯上越了界。”
慕容黎眼眸沉了沉,放下茶盏。
忠臣义士,再造之恩,天亦敬之,巽泽,对慕容黎恩重如山,恩情似海,执明不该这样说话。
巽泽斟了两盏酒,举起其中一盏浅酌,也不生气,嘴角还挂着笑意:“可阿黎不是我的主君,我也不是阿黎的下属,我们一开始便不一样,怎能说是越界呢。”
不是主君,不是下属,和慕容黎说的一模一样,真是默契。
再看这两个人的衣冠扮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风流侠骨,一样的清俊若神。
扎心的是慕容黎就那样淡漠的任由巽泽靠着,不躲闪,不阻止,心甘情愿。
除了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
执明怒极,痛苦至极,气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之你不可以这样不清不楚的靠着阿离。”
“逻辑不通。”巽泽睥睨执明,“靠一下就不清不楚,那抱过岂非不干不净了?”
执明双眸一寒:“你们抱过?”
他看了慕容黎一眼,慕容黎冰霜般的眸子中代表默认。
心里传出心碎的声音,带来阵阵凄楚。
明知故问。
他明明应该想到的,偏傻得自作自受对质求证。
“对呀,抱过又怎样?你还吃了本郡主不成?”巽泽笑得像只狐狸。
他极其张狂的笑让执明无法释怀,甚至让他想到他们共处一室的缱绻画面。
难言的痛苦像毒蛇一样缠着执明的心,他确实想吃了他,怒道:“胡说,阿离才不会让你抱。”
他忘记了,慕容黎中毒是巽泽将慕容黎抱去解毒的。
他忘记了,他曾也抱过慕容黎的。
他甚至忘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醒世恒言,巽泽对他与慕容黎的救命恩情,衔环结草也不为过。
他若想得到慕容黎原谅,单凭巽泽竭尽全力将慕容黎从阴间带回阳世这点,就不可以对巽泽出言不逊。
然而他不止做事从无章法,连大脑也混沌无章法。
他只想到这些天他们同船而乘,同簪束,同寝而眠……他压上他……
巽泽细细的眼眸瞥着执明:“天权国主曾经不也抱过本郡主?是本郡主让你抱的吗?”
执明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凄恻,然在慕容黎面前不能作,他强忍下怒气:“胡言乱语,本王什么时候抱过你?”
“天权国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莫非国主还学过空遁自个从佐奕大军中脱颖遁走?”巽泽话锋一转,无比委屈的看着慕容黎,扯着慕容黎衣摆,“阿黎,你让我去救他,他不但不知恩,还抱了我,欲非礼我,还不承认,我不干净了,你可要对我负责。”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慕容黎温文儒雅的仪态差点破功,扶起酒盏,一闪而没般回了他一个浅笑:“别闹。”
这什么奇葩物种。
执明顿时恍然大悟。
那晚,巽泽衣冠不整,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句惊世骇语时几乎让天权国主半世清誉毁于旦夕,如今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执明脑袋嗡嗡作响,说起来,巽泽于他是有救命之恩,他怒气瞬间瓦解,讷讷道:“本王当时只是把你认作阿离惊喜交加,随便碰了你一下,本王受那么重的伤,能对你做什么,你怎么会不干净?”
巽泽饶有深意转着酒盏:“国主的意思是若是阿黎,你要没受那么重的伤就能做点什么了?”
“断章取义。”执明脸色难看起来,“就算是你不干净,那也是别人做的,又与本王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