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甜的夜幕中,毓骁踏着遍地鲜血,握着太钶剑,宛如饕餮一族的魔王,将要去撕裂地狱。
……
执明挽着慕容黎驻足在卧房外,轻轻的重复着早间对他说的话:“阿离,我想过了,我不想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我心心念念的只有你,你可愿与我昭告天地,一生一世一双人?”
慕容黎不由得一窒,他无法给予他希望。
执明搂着他:“阿离,你可愿?”
血腥之气在体内翻涌着,随时可能喷薄而出,慕容黎面色变了变。
执明的目光通透,热忱,满怀着期待:“若是阿离不回答,我便当你默认同意,好不好?”
彻骨的冰冷围绕着慕容黎,宛如一条毒蛇,将尖齿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腥甜上涌,灌溉咽喉,他在顷刻间将手从执明臂弯中抽出,一脚踏进房间,瞬间关门:“王上,我到了,请回。”
熄灯,上床,一瞬间的事。
语声夹杂着混浊。
执明不知道,慕容黎被剧毒折磨了一夜,在生死轮回间徘徊,承受着非梦非醒的剧痛,血液几乎吐尽,差点没有醒过来。
而这一夜,长到可以追溯一生。
……
或许,是他太过急躁了。
可毓骁在侧,执明心底深处总是爬满阴郁,他需要知道他的心意。
慕容黎瞬间变脸让执明茫然无措,大概对于进入他的卧房,他还是有所介意,只不过心里冰凉,空落落的有些难受。执明望着漆黑一片的窗棂,久久伫立着,直到刺骨的冷风扑打在脸上,才悻悻然返回。
尸体整齐的铺满执明寝宫,毓骁踞案而坐,太钶剑已然出鞘,灼着锋冷的剑气凛凛立于案上,杵在毓骁手中。
毓骁目光寸寸从执明身上扫过:“执明国主,是不是需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执明感到一阵森寒。
两边陈列着的是数十名遖宿精兵。
怒气,一点点从执明眸子中迸出,毓骁是得什么疯,拿无数具尸体铺满他的寝宫带着满身晦气,他已经对他很是不满,还来挑战他的威严,触碰他的龙威。
龙有逆鳞,触必杀人。
他意欲何为?竟敢撄犯骄龙之怒。
“毓骁你吃饱了撑得,敢在本王宫中摆龙门阵,莫不是觉得还没打够,杀戮太少还想再增些,本王奉陪到底。”
执明身后立刻布满数十位精兵,无事找茬,奉陪到底。
空气中几乎炸起狂雷,方圆十丈之内都是死亡气息,两军兵刃对接,大战一触即。
冷笑,从毓骁嘴角慢慢溢起,他提着冰冷的太钶剑,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执明走来:“若不是与阿离有过约定,今日,本王摆的龙门阵就不是在你寝宫,而是在你五万大军阵前。”
他每过一具尸体就从尸体上将弩箭拔下来,直到手中再也握不下,站到执明面前,杀气凌厉,轻轻抬手,弩箭像一场剑雨,从执明眼前抛下。
他面容淡淡的,宛如千亿年前的魔王,要将执明生吞活剥:“所以,执明国主是要接受私了还是公了?”
数十枚弩箭,在毓骁抬手的瞬间从执明眼前坠落,带着魔王签订契约的鲜血,溅得满地皆是。
飞隼箭弩。
执明的暴怒突然凝固。
只有他的军营中有的飞隼箭弩,他无理反驳。但是他没有做过,他抬头,迎着毓骁冰冷的目光:“本王没有做过,本王不接受你的污蔑。”
毓骁:“那这些弩箭你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