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主力军队赶回王城救援,与遖宿大军对峙王城外,久攻不下,撤退五十里,次日,遖宿追逐,又退五十里。
毓骁带领一支精兵攻占宣城,驻守宣城,放出天下追杀令:擒住执明者赏万户侯,得一城为封地。
……
迷雾一般的晨曦中,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他身上的衣服宛如天幕深处那抹湛蓝,纯净无暇。
他走过来,嘻嘻一笑,轻巧的夺了慕容黎手中琥珀盏,一仰头,将残酒喝下:“阿黎亲自酿造的纯露都不曾分我一些,过分了。”
慕容黎抿了抿嘴角轻红,看着巽泽,眼波流转:“这酒,我喝过了。”
巽泽微笑,弯下腰,清朗俊俏的面容几乎触到慕容黎鼻尖。
他轻轻呼吸:“那又如何?我喜欢。”
寒香轻绕,清淡冲允,连骨头中都是这种淡淡的冷香。
慕容黎一动不动,仙人般的面容上绽出一丝笑容:“玉壶中还有半瓶,不妨都送给郡主。”
“却之不恭。”巽泽眉峰微挑,转身,轻轻伸手,修长的指间向桌面一划,四柄宝剑搁于桌上。
墨阳,千胜,云藏,谨睨。
还有慕容黎手中那支萧,吟畔。
慕容黎满意的微微点头,手腕一沉,缓缓从袖底掏出一只细小的玉瓶,瓶中晃动着妖红之物。
浓淡不一的血液妖红置于玉瓶中并不凝结,翻滚缠绕,布满瓶底。
巽泽的目光微微变了变:“这是?”
慕容黎朗如明月的脸上带着淡淡忧思,似乎在为眼中看到的一切杀戮而忧伤:“执明,执明的心头血。”
巽泽敛去笑容,目光注视着琥珀盏中的鲜红残汁,灌溉到心底的酒液突然就不醇了,甚至五味中泛起了一阵恶寒。
慕容黎微微道:“你喝的是酒。”
巽泽深深松了口气,从慕容黎手中拿过玉瓶,同五剑一起搁于桌上,仔细研究着:“传言以血铸剑方能使剑生灵,这些剑真能噬血吗?”
一声极轻,沉闷的龙吟从五剑中响起,仿佛天地骤然的吟唱。
瞬息即灭。
慕容黎饶有深意:“吟畔曾也是郡主之物,郡主竟不知?”
巽泽一副无比虔诚的感叹:“世界是如此美好,杀戮太多怨气太重不利于本郡主修仙,本郡主可从未用吟畔伤过人。”
不眨眼睛的杀人是不算杀人的。
慕容黎目光变得有些狡黠:“能不能使剑生灵,你不妨划一下你的手指试试?”
巽泽抓起玉瓶,就待打开:“这不是有现成的血液吗?凭什么要割我的玉指。”
慕容黎目光一凛,盯住巽泽,脸上闪过一丝愠怒,院子中骤然一寒,他冷冷道:“你知道本王取血的用意。”
巽泽一窒,放下玉瓶,堪堪坐于另一椅上,不一言。
他本是天外之人,纵然在王者面前,也丝毫不落下风。然而他的剑,他的生命,他的风流侠骨都被这缕轻红包围着,而这缕轻红心底的执念却是那位纨绔。
过尽繁华皆不是他,心底怎能不苦。
良久,巽泽叹了口气:“祭剑说法只是凤毛麟角古书中的一些残页记载,你如何也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
慕容黎微微侧目:“有没有用,试过之后自见分晓。”
“看执明一心想死的沮丧,本郡主没忍住,对执明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大概他此时已经猜出你还活着。”巽泽欣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突然一阵好笑,“他要是知道你见他一面就为了取他心头血,会不会再在你身上戳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