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猩红,带着类似于疯狂的绝望与悲伤的情绪。
言?的反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太了解他的师父,平时虽是一副笑面模样,但狠起来比谁都狠,他说调查结束之后才能恢复他的自由,那他无论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既如此,他便放弃了挣扎,积极配合调查工作。
三天后,言?以一身穷困潦倒的样子走出了牢笼,刑警队队员得到消息早已在门口恭候多时,看到他,秦凯赶紧凑上去,“老大,咱们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一下,放心,我跟叶局申请过了。”
“言队,你没事吧?”时琳凑上前担心的关怀道。
“我能有什么事?”言?冷声反问。
“调查组的事我已经告诉我爸让他想办法帮你解决…”
“不用!”言?果断拒绝,“我的事情不劳烦你们任何人参与。”说罢,他的目光转向别处,“老6呢?”
“6科长出现场了。”康诺答道,“队长,6科长说,姜姐的情况好转让您别太担心,先解决眼下的事。”
言?点头表示明白,他从宿舍出来第一时间,看守警员就把手机还给了他,他派去德国的人给他来信息告知他姜屿病情好转的情况,故此,对于康诺的话并没有任何怀疑。
他转头看向秦凯,“不是说要去放松,走吧,不过先说好,今天你请。”
“那必须的。”
洗完澡换了身行头,众人又来到烧烤店准备喝点,言?一串肉没有吃完,烟都快抽了一包,申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言队,我们几个喝多了,你先走吧!”
言?闻言,淡淡的看向几人,他话外的意思是让自己去德国找姜屿,前几天,如果他有离开的机会,他一定义无反顾的离开,经过这段时间,他的心智承诉了很多,他的选择让他深知他对不起姜屿,他也不能忘记自己所背负的责任。
他端起酒杯望向众人,随之一饮而尽,“这一杯,我谢大家这些年对我的包容。”说话间,他已经拿起酒瓶往酒杯里倒满了酒,“这一杯,感谢大家选择警察这个行业。”紧接着,第三杯,“我对不起姜屿…”
“姜姐受伤你比任何人都着急,老大,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去找姜姐吧,剩下的我们来解决!”罗文道。
“是啊,老大,叶局和检查组那边我们扛着。”秦凯说,“我听说,姜姐的叔叔本来就对你有意见,如今姜姐昏迷不醒,你怎么也应该出面,于情于理,你这一趟都该去的,我现在就给你订机票!”顺着,秦凯就拿起手机要订票。
言?伸手握住他的手机止住他的动作,“谢谢你们了,心意我领了,票就别订了,虽然我的做法很对不起姜屿,但…”不经意抬眸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他的心穆然一紧,心脏狂跳起来,紧忙起身跑出去,街道上除了来去的车辆并无他人。
“老大,你怎么了?”罗文几人也紧忙追出来。
言?摇摇头,自嘲道:“酒量不行了,喝多了,回去吧。”也或许是他真的太想她了。
“姜姜姜…”几人扭头正要往回走时,秦凯突然激动的指着马路对面喊着。
罗文白了他一眼,“你什么神经呢?”
“姜姐!”秦凯差点咬到舌头。
几人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马路对面果然站着两道身影,身穿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姜时旸抬手朝几人挥手,站在她身边身着一身白色长裙的就是姜屿,她的脸颊消瘦许多,但亮晶晶的眸子在望向他时带着烂漫的笑。
“是姜屿啊,还愣着干什么呢!”申峰推了一下愣的言?。
只见回过神的言?直接从五层台阶上跳了下来,不顾来往的车辆,箭步冲向姜屿,心脏的狂跳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活过来了。
他飞奔到她的面前还是有些无法相信站在面前的人是她,直到她开口,“车辆那么多,你不要命了!”
“谁让想见你的心太强烈!”说罢将人紧紧地抱在怀中,真实的触摸到他,姜屿才有一种心脏落实的感觉。
忽而,搂住她的双臂收了回去,下颌被抬起,他的薄唇压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姜时旸实属没有猜到他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立即伸手遮住眼睛,秦凯几人见状也连忙伸手遮住眼睛,但又忍不住好奇的人,只见指缝间两只眼睛明又亮。
他捧起她的脸,温柔的在她额头、眼睛、鼻子上落下一吻。她的心跳跳动度就没有减下来过,直到耳边传来接连起伏的假咳声,姜屿强顶着羞红的脸看向众人。
“诸位,好久不见!”她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姜姐,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你醒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几个就差去西藏磕长头了。”秦凯玩笑道。
申峰笑道:“小屿是想给言队一个惊喜,你懂什么!”
“我姐是担心言队才不顾身体,义无反顾回国。”姜时旸一语惊醒几位看客,“可不像某些没良心的人,不仅没去看一眼,还跟其他小姑娘约会,姐,你可真要好好考虑一下…”
“时旸妹妹,你这可真误会我们队长了,这里面的事我了解,我来跟你解释一下,走,咱们边吃边聊。”申峰几人簇拥着姜时旸朝一旁走去。
没了几人的叽叽喳喳,现场突然安静下来,不知多少个深夜幻想与她相见,可这会见到了真人,攒了满肚子的话却不知如何开口。
“抱歉,程方平的案子连累你了。”姜屿先开口了。
他凝望着她,心底的情绪翻腾,那张苍白瘦削的小脸透着几分憔悴,眼里也没了往日凌厉的光。
突然,他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处,一颗备受煎熬的内心终于在这一刻释放。
脖颈处传来的湿润感让她为之一颤,然后又是一热,万般思绪涌上心头,眼里瞬间漫上一层水雾。
“姜姐没事真是太好了。”趴在窗户上的秦凯抬手抹去眼角的泪。
“凯哥,你这戏是不是有点过了?”姜时旸打趣道。
“我这是真情流露,你是不知道当我听到姜姐出事的消息时,我感觉我的世界都要毁灭了,如果可以我宁愿出车祸的是我…”不等他的话说完,嘴就被一只手堵住了。
只见申峰收回手,嫌弃的拿起纸巾使劲擦了擦,口中念叨着:“呸!呸!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姜时旸见状不由一笑。
“妹妹,不是说姜姐昏迷不醒吗?什么时候醒过来的?你们什么时候从德国回来的?还有你们怎么会在这?”罗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