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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紫袖>第11章

紫袖也不肯休息,照样去了衙门当值,却不时垂头丧气,刘四、徐五轮番劝他一阵。杜瑶山后来才听说他家中进贼,自然数落完了又是一通谆谆教诲,见他似是没听进去,没活做时便只晓得在那里气虚志短,竟然还对着虚空喃喃自语,越看越心烦,免不了呵斥两句。紫袖就把脖子一缩,幽怨地对着墙角。

不过两日,王知县忽然传人,杜瑶山顾不得再骂,叫着紫袖骑上了马朝北急赶。二人到了北边城墙根,背着街一片小小院落挤挤挨挨。适逢暮春时节,刚过正午,本应是饭后歇晌之时,有一户门前却已围着些人,在那里指点叫嚷:“这个模样,该是魔教来灭门了罢?”

杜瑶山和紫袖对视一眼,上前将人驱赶尽了。院中住着夫妇二人,只是被利刃割颈,都已断气。丈夫倒在院中,妻子倒在屋里,桌上还摆着吃完未收的盘碗。稍歇便有刑房的人跟了来,将尸完毕带回衙门。

杜瑶山又仔细问过报官那人,吩咐捕房众人或守住案小院,或寻找线索,捉拿嫌犯,却是连着七八天不曾寻到一根汗毛。

紫袖跟着守了几天,也没甚么收获,便和杜瑶山二人边走边嘀嘀咕咕地商议。走到县衙门口,天色渐暗,薄暮冥冥,只见石狮子旁有个人孤单单地站着。听见脚步声响,便向他们望过来,像是在搜寻甚么。

杜瑶山刚觉得可疑,正欲责问,定睛一看,这人一头黑随意束着,一双桃花眼澄明如同秋水,风止亦扬波,顾盼总含情;身上穿着件半旧白衫,虽负着把长剑,却是无限清俊,三分风流。他一时想不起城里何处见过这般人物,直以为是画中剑仙跑出来了,不禁将呵斥之词尽数咽了回去。

紫袖却嗷一声窜出,连声嚷道:“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我可真想你!”饿虎扑食一般飞了上去。费西楼一见他,眼泪都要流下来,拉着手只一迭声感叹:“你如何瘦成了这个样!这是在哪里晒的?怎么黑了这许多?我方才都没敢认你!”

紫袖眼中连日来的阴翳扫去一半,抱着他又叫又跳,欢声道:“哪里瘦了,我饭吃得多,力气也长了!你看我不也长高了么?”费西楼细细打量一番,见他果然是长了寸许,竟与自己一般高了。又看他穿着捕快的袍服,靴底生风,动作利落,是个大人样了。却依然忍不住掐着他的脸道:“孤拐上的肉都没了!”

紫袖只朝他嘻嘻笑,又道:“你吃饭没有?我请你吃去!我领了银子的。”费西楼早将他过的日子想得其惨无比,心疼不已,哪里还肯让他掏钱,当下便说:“胡说呢,我带你吃!你要吃甚么?烧鸭子想吃么?要不烤羊肉罢,好不好?不嫌热咱们就吃锅子去?”

杜瑶山在二人的欢喜之外,小心翼翼探过头来道:“不如……小弟做东如何?”二人这才想起还有他在那里。紫袖搂着费西楼,回头道:“你怎么还没走?”西楼知道紫袖职级甚低,这必定是个上司,官大一级压死人,便将紫袖从身上剥下,上前半步,微笑道:“这位官爷怎生称呼?”

杜瑶山拱拱手道:“在下杜瑶山,是这里的捕头。阁下是紫袖的师兄罢?数度听他提起,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好表人物。都算是自家兄弟,你我也不必见外了。”西楼见他爽快,便还礼道:“在下费西楼,是紫袖的同门大师兄。我这傻弟弟甚么都不懂,给杜兄弟添麻烦了。”序过年齿,杜瑶山比西楼小上两岁,便以兄相称。

紫袖心中畅快,便道:“杜捕头,一起吃饭去啊!”杜瑶山笑道:“那自然的,有朋自远方来,这个东道可别跟我抢。我去捕房交代两句,咱们就去聚胜楼。”

第29章春无踪迹(8)

费西楼来了,紫袖自然欢天喜地,只是刚进家门便被师兄揪着耳朵问起膀子怎么了,知道自己右臂尚未完全复元,被师兄看了出来,只得将受伤一事都招了。西楼扯开他领子一瞧,那箭坑还结着疤,登时就急了眼。紫袖怕大师兄立马开门再出去,慌忙又说:“不要紧的,那人已被我杀了!”

西楼直愣愣瞧着他,喉头滚了一滚,便拉着师弟慢慢进屋去。

二人将书房收拾出来给西楼住。紫袖问起他为何这样急着赶回,西楼便说:“家里倒没什么不好,只是那几个叔父姨母,整日只知道张罗着催我成亲,烦也烦死了。因此在父母坟上祭扫完毕,我便说还要回山,早早出来。”

紫袖好奇问道:“你不想成亲么?”西楼道:“不想,人生长得很,我还不曾各处去闯荡见识。”又敲敲他的脑门,“怎么,看你师兄看腻烦了?”紫袖咋舌道:“那倒不是,我只怕你觉得孤单。”西楼看着紫袖含笑的双眼,只觉他眼圈儿有些乌,便甚么都不许再说,只催他睡去。

次日一早,紫袖才将从五龙观众人处问来的事讲与西楼,西楼听毕便说:“我这一个来回也打听了几句,魔教从未搞出这么大动静,咱们竟是破天荒头一份,因此竟是说的人多,见的人少。唯有面具一事较为确凿,与你所言甚为相似,可见各地大多如此。”

紫袖挂着案情,当即便要再去衙门,西楼无论如何不许,只让他在家养伤,二人正在争论,只听有个女子声音道:“殷兄弟是在这里么?”

师兄弟迎出来瞧,却是姚蕙娘说话,身后站着吴锦一。紫袖忙招呼着,见二人正对着西楼窘,又引着三人厮见过,姚蕙娘便抢着说:“殷兄弟,姓周的害你如此,我都听说了。我那里出了这样猪狗不如的人,是我驭下不严,今日来给你赔个不是。”

紫袖本不想当着西楼说穿她和周阿忠是一伙,没想到她自行说了出来,忙道:“姚姐姐,你如何知道的?若是听旁人风言风语,可作不得数。”姚蕙娘便将眼角泪花一抹,吴锦一从后面说:“这档子事都清楚了,前几日来,你只不在家。”

姚蕙娘接着话头道:“老吴告诉了我,我才知道他竟做下这等禽兽行径。殷兄弟,你除去此害,我先谢你代我清门户之功。”说着朝紫袖盈盈一拜,不等他还礼,忙忙又道,“周贼是我手下,作恶却已非一时,我本有失察之咎,这个头领也没脸再当。以后自当多行善举,今日恶业,不敢或忘。如今这厮已死,我且代他受你这一箭之仇。”说罢左掌一翻,竟亮出一柄小巧匕,紫袖一惊,便见她向自己右臂刺去,连忙大叫:“使不得!”

吴锦一闭上双眼,不忍再看。姚蕙娘只将匕狠狠扎向自己肩窝,却见身旁人影一闪,手腕被人一拨,便不曾刺中,只是用力甚猛,刃尖去势未衰,在肩头划破一道口子,血珠当即漫了出来,浸透了衣袖。定睛看时,却是费西楼将自己的手捉住了。紫袖见西楼阻住了她,忙赶上两步道:“姚姐姐,你怎能为一个禽兽伤了自己?”

姚蕙娘难以置信地望着西楼道:“费师兄出手好快……”又朝紫袖道,“周阿忠出手阴毒,你这可是使剑的手,我要代他赔罪,还怕赔得不够。”紫袖急道:“你……你何必!”急得只看西楼。

西楼轻轻将匕取了过来,放开姚蕙娘手腕,便道:“姚女侠生性义烈,比起那等小人,直有天渊之别。我师弟虽受他暗算,却也当场报了此仇,此后便与旁人无干。周阿忠若是被差遣前来,我师兄弟自当上门求个说法;只是他自取灭亡,岂能怪到旁人头上?想以女侠如此人品,若早些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必也不能容他。如今恩怨都已两清,女侠倘再自戕,可要我兄弟二人如何自处?”

紫袖边听边点头道:“是!就是!”

姚蕙娘凄然叹道:“周阿忠此人,对我尚算忠心,背地里却弄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我回去便要跟大伙儿分说清楚,我们行走江湖,本应行侠仗义;以后谁再沾这种阴鸷事,无论躲到天涯海角,我第一个杀上门去。”吴锦一从怀里掏出金创药来,向姚蕙娘手上一塞,西楼又道:“女侠自行用些药罢。”

三个男人便凑在一起,姚蕙娘半朝墙壁,揭开衣袖敷药。吴锦一对紫袖道:“箭上不曾喂毒?我那里有些药,着人给你送些来。”姚蕙娘完毕,二人便即告辞,西楼直送到门外。

紫袖趁师兄不备,一溜烟钻出门去。费西楼看着他在朝阳下手舞足蹈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紫袖再回家来,便按捺不住,拉着西楼试招。二人许久不曾一同练武,西楼惊见紫袖内力招式都精进灵敏许多,必定一天不曾抛下,心里又惊又喜,不住口地夸赞道:“从前在山上,都说你懈怠,我瞧着你竟是厚积薄。当时却白挨了那些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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