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快的,它们就被左边那股庞大到恐怖的咒力一把拽住,硬生生拖回来。
「快给老子松手啊老东西!」年轻的那个在骂,「她本能想要选择的人是老子!」
「原来是这样啊。」年长的那个毫不动摇,语气冷静漠然,似乎是已经彻底看穿,「你选择的是『一切』来作为束缚代价。」
「……」
而这麽做的後果就是,即使这个「五条悟」的咒力量还不如芙洛拉,解除起来也会异常困难。因为需要用一个比他的「一切」更加牢不可破,咒力强横的东西作为取代,强行切割这两个星之彩之间的双生束缚与天然联系。
想明白後,五条悟将芙洛拉的意识小心而强硬地夺回到自己面前。
无数的红线像是鲜艳斑斓的蛇,死死咬着她,长长的身体拖曳在身後,直到蔓延进生得领域的深处,连接这另一头属於那个「五条悟」的意识。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边就是吞生半界的咒物空间。
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麽,那些红线都开始紧张地收缩起来,伴随着年轻的他自己的声音:「给老子把她放开!」
充满愤怒的叫喊让整个星海空间都在颤抖。
可是他过不来。
这个咒符阵让芙洛拉的意识一直处於混沌状态,并以此建立起了强大的精神屏障,隔绝了他亲自过来抢人的可能性。
可同样的,即使六眼无下限的庞大咒力密不透风地包裹着怀里的少女,却也无法斩断那些缠绕着她的红线。
低头看着芙洛拉安静美丽的面容,五条悟回忆了片刻,开口说出的咒词带着种罕见的生疏:「我自愿与你,立下束缚。」
话一出口的瞬间,整个星海空间直接凝固下来,仿佛那是一句带着绝对统治力的神言。从此星辰定格,时间静默,万事万物都在等待着,见证着。
大概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用上这个咒词的一天,五条悟刚开始说得非常生涩,像个刚接触咒术的初学者。
但在开口以後,好像又是那麽顺理成章。
他扣住芙洛拉的手,继续缓慢而认真地说:「以我自身为代价。」
要想撕毁另一个五条悟与吞生半界的束缚,就必须付出比他更加深重的代价,一个比对方的「一切」更加宏大的东西。
五条悟能想到的只有他自己。
完全而毫无保留地献上他自己为代价,以全部的咒力总量作为博弈,才能摧毁原来的束缚。
「从今往後,你的心愿就是对我的咒言。我会无条件执行你的所有要求,直到死亡。」
「换你断绝旧缚,立清一切。」
最後的声音落入星海宇宙里,像是神明垂落的眼泪,将整个恐惧一扫而清。不甘心的红色丝线被强横外力毫不手软地撕扯,斩断,直到毫无痕迹。
群星回流成温柔灿烂的银河,无处不在地包围着他们,直到领域消散,芙洛拉的意识重新回笼。
她终於发现,原来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咒符阵。
「已经……结束了?」芙洛拉有些发愣,还不是特别明白刚刚到底发生了什麽。
她抬起头,看到咒符阵伴随着帐的升起而逐渐消散,清澈明净的月光洒落下来,笼罩着他们。
「搞定!」五条悟说着,单手抱着她掂了掂,「抱紧我。」
很快,他们再次瞬移回到家里。
落地在露天阳台上推门走进客厅,五条悟将她放在从那张最宽敞而沙发上,凑近看了看她身上的咒力痕迹。
除了星之彩的颜色,还有无下限带来的冷调银蓝纠缠在其中,看起来好像天生就在融合在一起那样的和谐。
「看起来应该差不多了。」他说,完全是超级新奇的模样,眼睛都亮亮的,「来试试看吧。」
「试什麽?」
芙洛拉没懂,只听到他解释:「随便什麽都可以哦。我用自己作为交换,将芙洛拉身上的旧束缚打破了嘛。从现在开始,芙洛拉就自由了,你对我的任何要求都是『专攻五条悟的唯一咒言』,快试试看命令我去做点什麽。」
一番话把芙洛拉说得目瞪口呆。
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解除束缚的代价,更是因为五条悟这个离大谱的逆天态度。
不是,哪有人被这麽恐怖的束缚着还高兴得要死,催促对方感觉命令他试试看的啊?这精神状态没问题吧?
「我……我不要。」
芙洛拉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冷汗都快下来:「为什麽会这样啊?为什麽会让悟被这麽束缚着才能解开啊?这一点也不好玩!」
「不好玩吗?」
五条悟歪着头思考一会儿,好像有点惊讶,然後就笑嘻嘻抱着她摸来搓去:「好玩的吧。现在不管芙洛拉要求什麽,人家都必须照做不误哦,听起来简直超级爽的吧,怎麽会不好玩。」
「不要!万一我说了什麽违背你自己意愿的话怎麽办?那不就成了强迫了吗?!悟明明最讨厌这样的吧!」
她越说越急,忘记了自己现在提的任何要求都会成为特攻五条悟的咒言,急得冒汗地说:「悟快想办法把这个束缚解除掉!」
话音刚落,抱着她的男人突然一顿,眼神奇怪地闪动一瞬,紧接着脱口而出:「做不到。除非找个比我还要强的人来立下新的束缚,不然这个束缚会一直持续到我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