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辈,是教师,是保护者,更是伴侣。
他好像总是很喜欢在这种时候说她很乖之类的话,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掌控欲与调。教感,而且拿捏得当,从来不会过分,只是增添一点属於两个人之间的私。密情。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用这种别样而真诚的鼓励,诱哄她做出更多更大胆的动作。但芙洛拉觉得不管是不是,这个目的都达到了,因为每次听他这麽说的时候,她都想要越发努力主动一点。
於是她这次也主动伸手抱住对方,仰头亲上他的嘴唇。
因为刚洗过澡,还一直没有穿上衣,五条悟身上摸上去有些凉凉的,很光滑,手感好得出奇。不过没过多久,掌心下的肌肤就开始变成熟悉的温热。
抱着黏着亲在一起的时候,趁自己还有清醒意识,芙洛拉勉强分开一会儿,又快又认真地对他说:「对不起,早上那件事是因为当时他一直没有出来,我以为他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所以就去井边看了看,然後就成那样了。悟不要再生气了。」
听到这个,正埋头专心啄吻着她唇瓣的男人抬起头,先是眨眨眼睛「あ?」一声,然後很快反应过来,再次亲了亲她:「不是哦。虽然看到的时候确实非常非常生气,但我不是在气芙洛拉,不需要这样和我道歉。」
「诶?不是吗?」她惊讶地重复。
「完——全不是!」
五条悟边说边摆弄着她换个更方便的坐姿,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脸上和眉眼间,声音低低融融:「毕竟这也不是芙洛拉的错,我知道,怎麽可以随便对女朋友发脾气嘛。反正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实在没办法穿越时空去解决,那就直接解决制造这个问题的人好了呀。」
说着还又轻又快地笑了两声,平心而论,听得人相当寒毛直立。
芙洛拉转头想要说什麽,旋即被吻住,舌尖搅碎所有声音,吻得格外深且重。齿尖咬住她的唇瓣被反覆舔过,像是在非常不满地抹除掉什麽看不见的痕迹,或者必须被清理的脏东西。
那双天青冻蓝的眼睛微微垂着,就在她面前,带着凛冽浓稠的黑暗神采,说出来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预示什麽:「很快就好。」
很快就会结束了。
三天後,高专校内被破坏的禁室总算重新修补完毕,五条悟直接将那玩意儿又丢回了那间满是咒符的小黑屋,直接眼不见心不烦。
被迫捆绑的三人行任务总算告一段落,芙洛拉也跟着松口气,不用每天想着怎麽极限救火了。
接下来的一星期,她因为接到一连串的出差任务,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时间回家,只能和五条悟电话联系。
其中有次聊起来的时候,她得知五条悟回了一趟京都本家。
这让她有点意外:「是出什麽事了吗?」
「算也不算吧。主要是我想回来找点东西。」五条悟没有说得很明确,只随意略过。
知道他大概是不太想说,或者不方便现在说,芙洛拉也就没有多问。
好不容易结束出差回来那天,她比五条悟先到家,两个人约好去明天休假的时候出去约会。
换了衣服坐在书房躺椅上,芙洛拉正随手翻着自己之前还没来得及看完的一本书。
看到快见底的时候,她听到了客厅那边传来的开门动静,於是立刻放下书跑出去。
已经快八天没有真实见到的恋人就在面前,芙洛拉跳起来一把抱住对方,将脸埋进他颈窝里蹭个不停。
还没等她说点什麽,五条悟忽然伸手迫使她抬起头,低头不由分说吻下去。
「……悟?」芙洛拉被动接受着他的吻,莫名感觉他现在的状态有些奇怪。
好像很高兴,但又和一般的开心完全不同。
类似於那种做出了某个重要决定,或者困扰着他许久的烦心事终於得到了让他满意的解决,并且还让他意外接触到了之前还不知道的未知领域,因此跃跃欲试着想要尝试的感觉。
毕竟对五条悟来说,「未知」这个词从来不意味着危险,只会不断勾起他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是发生什麽事了?」她也偏头回应着对方,摸了摸他的脸颊和脖颈。
隔着微微紧绷的温暖皮肉与颈筋,芙洛拉注意到他这会儿的心跳有些快,显然是真的很兴奋。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被对方最後亲一口在嘴唇上,天青冻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然後说:「我想到了个理论上一定可以奏效的办法,来试试解除你身上的束缚吧。」
完全没问那个办法是什麽,又为什麽只是「理论上」,芙洛拉直接点头答应,放下手里的书:「好啊。」
这种一丝不带犹豫的全然信任让五条悟笑起来,捏着她的脸:「不先问问是什麽办法吗?」
「有必要吗?悟又不是别人。」
她说,然後想了想,眨下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总不可能是像当初解除夏木陵同学的诅咒一样吧。」
她说的是两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二年级的学生,夏木陵他们则是五条悟带着的一年级菜鸟。
因为在某次任务中,被诅咒咬破手臂寄生在血肉里,最後被五条悟强行无证上岗,亲自操刀,一场无麻全痛手术活生生切割的超惨烈场景。
那还是芙洛拉第一次见到如此画面,所以印象太过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