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喜欢去看那些星星和水母。反正,摸是不能摸的。」
说这话时,五条悟注意到她的目光正望着草丛边的一只小猫咪。
短暂的安静弥漫在空气里,芙洛拉还以为他们会一直这麽安静下去。
却没想到这时候,五条悟忽然笑下,对她说:「那要摸一下老师吗?」
「啊?!」芙洛拉转头,满脸震惊又迷茫地看着他,好像他刚刚说的不是日语。
可他却自顾自抬起手,朝着她晃了晃:「来嘛。看到自己学生可怜兮兮单独坐着,说什麽都不能碰,也实在太可怜了呀,老师会心痛哦。」
「不……这不是什麽……我已经习惯了。老师您不用这麽牺牲的。」她汗颜道。
「可以摸哦。用不着担心啦,老师可是最强的。」
「可是,这不……我还是……」
「来嘛来嘛,手伸出来,放上来摸摸看。老师都等太久了,手会酸的诶。」
单手打碎建筑物的人说这种话也太没可信度了吧。
芙洛拉表情犹豫地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格外宽大又白净的手:「您这是又想到了什麽测试星之彩的办法吗?」
她之前就发现了。
这人心性真是和猫一样的,因为自身实力的登峰造极,所以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没有丝毫敬畏心,任何东西在他眼里都只有「好玩与否」两种分类。
什麽危不危险,那是其他凡夫俗子才会考虑的问题。
因为他本身就危险得要命。
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毛线团,猫高兴了就扒拉两下抛着玩,不高兴就给你咬得稀巴烂。
「你把老师当成什麽人了嘛。」他罕见地叹口气,语调也不像之前那麽欢快了,嘴角也跟着撇下去几分。
「好啦快点,手套摘掉来摸摸看。这可是五条老师的特殊关怀时间,独一无二。」
手套还要摘掉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在挑衅星之彩的能力。当然考虑到这人是五条悟这个事实,可算是让他踢到棉花了。
而且虽然看不出来,但搞不好这人正开着无下限呢,摸上去最多当场自信放光芒罢了。
这麽想着,芙洛拉也就脱下手套,将手试探着放了上去。
没有那团不可名状的停滞感,手掌之下是从未体验过的,格外真实温暖的触感,烫得她本能瑟缩一下,想要将手收回来,却被五条悟反手一把抓住。
「都说了摸摸看啊,碰一下就躲开什麽意思。」他边说着,边捏住芙洛拉的手,指腹抚摸着她的手指揉了揉,「看,这不是没事吗?感觉怎麽样?」
自从六岁觉醒星之彩术式以後,这还是她第一次真实无阻碍地接触到活着的生命体的手,芙洛拉感觉自己脑子都不会转了,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怪叫。
「什麽啊,弄痛你了?不至於吧?」五条悟看起来被她这声怪叫吓了一跳。
那边操场上的熊猫等人听到这个动静,全都纷纷转头望过来。
禅院真希最先反应过来,手中长。枪一挥,隔空直指正笑着的白毛教师,怒气冲冲道:「干什麽啊!你快放开她!」
「正在负责地安慰可怜学生哦,你们继续上课。」
「骗鬼吧!这叫哪门子安慰?!什麽安慰非要抓手啊?」
不同於禅院真希的义愤填膺,熊猫想都没想就掏出手机进行一个对焦,放大,人像模式,一口气七连拍。
其中效果最好的一张就被列印出来,挂在了照片墙上。
当然了,这也是五条悟的主意。用来替代两年前拍纪念照那次,他们两个一起出任务,都没赶上拍照的遗憾。
而如今再看着那张照片,五条悟忽然想到了今天缺席的芙洛拉。
他摸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给她发过去:「结束了吗?」
此时芙洛拉正坐在任务地点的马桶盖上,等着那个传说中会给没带纸的可怜人热心递纸过来,用杀了对方来解决「如厕无纸」这种尴尬问题的特一级活阎王假想咒灵。
没记住伊地知说的这个咒灵叫什麽名字——红斗篷还是青披风?反正就是这麽回事吧,一个专门袭击上厕所不带纸的倒霉蛋的老登。
想想也是非常狡猾了。
毕竟人在洗澡和上厕所的时候是非常脆弱的。
这麽想着,芙洛拉忽然听到手机传来新消息提示音,是五条悟发来的,问她结束了没。
她想了想回覆:「还没。主要是情报不够详细,我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打算按个马桶冲水键试试。」
五条悟:「??」
她继续解释:「这个咒灵会袭击上厕所不带纸的人。但是到现在也没出来,我在想难道真要上厕所才能把它引出来?不至於吧……就算是特级,上厕所的时候也是很脆弱的,我真的不想这样。」
不是她非要用这种充满味道的话题和自己的老师交流,主要是任务在这儿,她得保持勤学好问的精神。毕竟五条悟执行的任务这麽多,保不齐他就遇到过类似的,而且很有经验呢。
想到这里,她正准备继续询问,忽然收到虎杖悠仁一条消息,是五条悟低着头捂脸笑的照片。
「学姐是说了什麽吗?五条老师一直在笑,就没停过。」他问。
「在讨论要不要为了咒灵上厕所的问题,迫在眉睫那种。」
回应完後辈,芙洛拉又跳回和五条悟的聊天界面,继续编辑:「话说老师有没有对付这种咒灵的经验?比如专门在人洗澡时候伏击的咒灵什麽的?您也要当场洗个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