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你啊!」
「她说的是你哦。」
来自师生组的异口同声,让伊地知听完都忍不住笑下。虎杖悠仁也终於恍然大悟,然後想了想回答:「那我下次尽量。」
「我突然又觉得还是别了,那张脸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还是就这麽压着他吧。」芙洛拉叹口气,感觉想想都头疼。
「那不也还是悠仁的脸吗?」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点笑从后座传来。
芙洛拉闭了闭眼睛回答:「当然不一样的啊。您看狗卷一年级和现在的发型,逆毛顺毛气质差超大啊。还有忧太现在的酷哥三七分也是,尤其最明显的就是老师您了吧,不也在网上被大家说……」
伊地知你干得好啊。
这一脚刹车不仅刹住了芙洛拉差点脱口而出的「蒙眼渣苏攻,露眼美人受」这句暴言,更是刹出了她的明天,刹出了她的未来!
「到了吗?」她看向窗外,果然看到了一家医院门口正亮着的指示灯,於是很快下车,假装没有听到五条悟追问的那句「我怎麽了」。
也许是提前通过了电话,伏黑惠这会儿已经坐在台阶上等着他们了。
见到芙洛拉单脚站立,连蹦带跳地下车,好像那车里有什麽大魔王要追上来把她就地正法,伏黑惠连忙起身走过去让她搭住自己。
「前辈受伤了。」他低头看到她的腿。
「被宿傩那老登摆了一道。」她咬牙切齿,然後又晃下手,「不过问题不大,没事。」
说着,她抬头注意到伏黑惠还在朝车里看的动作,於是又补充:「虎杖也没事,不用担心。」
「我先送前辈上去。」伏黑惠收回目光。
「没关系,这点路我还是自己能走的。」芙洛拉不太在意。紧接着便听到有熟悉脚步正在从身後快速靠近的声音。
她回过头,看到五条悟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把身上的教师制服外套脱了下来,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长袖衫。
然後那件外套就被他不由分说按在了芙洛拉身上。
过於明显的体型差,让那件被他穿着正好大小合适的外套到了她身上,一下子就长得遮到了膝盖,这下全身上下都被裹得严严实实。
迎着芙洛拉不解的目光,五条悟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随口说一句:「走吧。」
进到医院里,前台的指引人员已经迎了上来,并且非常自然又合理的将需要帮助的人定位成了戴着眼罩的五条悟:「先生请稍等。」
然後推来了轮椅。
芙洛拉啊一声,偏头看到椅背上贴着句「病弱残障人士专用爱心流动椅」,顿时无比汗颜。
什麽病弱,什麽残障啊?就算把这几个字拆开,不管是偏旁部首还是五十音都跟五条悟没有任何关系吧?
现在放他出去就能从山梨县畅通无阻轰平到东京,一整个版图消消乐榜一大哥信不信?
不要以「罩」取人啊喂!
她伸手捂脸正想说点什麽,旁边的人民教师已经毫无心理障碍地坐下了。
简直要命,一米九五的大高个子,浑身精壮肌肉实打实的体重压上去,那看着年纪估计比他还大的轮椅立刻凄惨呻。吟一声,差点没原地散架。
不过因为这种普通轮椅空间还是太小,他整个人坐进去就显得有些拥挤,一双逆天长腿也难以安放。
指引人员张了张嘴,大概是没想到这位残障人士居然是实心的,而且动作还挺敏捷,不像是看不见的样子。
「老师。」确认一遍指引人员已经走了以後,伏黑惠才重新回过头,「应该是芙洛拉前辈坐上去才对吧?」
「因为要花力气解释自己能看到什麽的,实在很麻烦啊。」他理所当然地回答,然後拍拍轮椅扶手示意芙洛拉过来。
「我这点伤倒也不用上轮椅来……」而且五条悟还坐在上面呢,她过去也没地方能坐。
她还没说完,对方已经发出一声「好哦」,然後开始把轮椅当玩具转了好几圈自己玩。
「前辈这边来吧。」伏黑惠没再说别的,脸上的表情平静得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绝望了。
她转身刚准备走,忽然感觉整个人一轻,回过神时已经被五条悟轻松捞过去放在了轮椅上,并且评价:「太挤了,玩不开。」
座椅和靠背都上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就这麽坐在上面的时候,有种被整个人从身後抱着的感觉。
不过很快,芙洛拉就被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联想吓一跳,连忙摇头将它甩开。
「怎麽了?」他问。应该是看到她刚刚摇头的动作。
「没什麽……」
被推着进到病房里後,她将身上那件过於宽大的外套脱下来。
伏黑惠站在旁边无意间看到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芙洛拉背後也有几道伤痕。而且衣服也被割破了,露出贴身穿的浅蓝色胸衣和肩带,背扣也被弄坏得摇摇欲坠,只剩最後一颗还扣着。
他连忙把目光移开,低头握拳在嘴边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同时也明白了为什麽五条悟刚才要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怎麽了?窗边很冷?」芙洛拉还没意识到自己背後的情况,还以为他是觉得冷才咳嗽,於是伸手把自己这边的窗户朝他那边推了推。
「不是。不冷的。」他看着别处。
五条悟瞥见他不自然的反应,知道他大概是看到了,於是伸手将外套朝芙洛拉身上拎了拎,开口道:「惠,帮忙去叫下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