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芙洛拉想了想,抬起手,「星之彩碰到无下限以後会出现的那个。」
第15章会发光
所谓的「那个」,是一种除非亲眼所见,否则绝对无法相信的奇特景象。
而且只会发生在星之彩与无下限之间。
第一次看到这个奇观的时候,是在一年级的某节咒术理论课上。突如其来,毫无准备,全员围观那种。
她清楚地记得,那时候自己是在发呆。
或者更为准确的说,是在熬夜给五条悟写了份被他称之为「印象里明明有自己写过,结果打开一看居然真的是空白诶,一定是被电子幽灵吃掉了吧」的灵异报告後,睡眠严重不足,所以开始犯困走神。
站在前方的教师即使上着课也姿态随意,并不匹配身高的讲台需要他歪着身体去迁就。
配上那张遮了一半都艳色杀人的冷白皮混血轮廓脸,以及能将毫无造型可言的高专制服都穿出Prada高定感的身形,怎麽看都不像是来讲课的,更应该是来拍杂志封面才对。
虽然没有证据,但芙洛拉一直觉得,高专同意五条悟这种资格证都没有的人来当老师,一定是有深谋远虑的。
比如,众所周知,诅咒师们下起手来那必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正所谓暗杀易躲,色。诱难防。
问就是可怜可怜大家这些高压单身人群,真的孤寡得很辛苦。
而在经历过整整一年「五条虽屑,但实在美丽」的痛苦洗礼以後,大概所有人都能对皮囊之美祛魅了。
相信如今的高专,随便挑一个只要被五条悟亲自带过的学生出去,都不会再为其他庸脂俗粉而心动,简直是柳下惠黄金速成班。
人人毕业自带魅魔抵抗术,心比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的那把刀还要冷,比那块案板还要硬。
如此一看,夜蛾校长不愧是唯一有结婚经历的人,对此果真是「深谋远虑,处心积虑,处处考虑」。
正瞎琢磨着些有的没的来勉强维持人还醒着的假象,芙洛拉忽然听到五条悟在叫她。
她茫然转头,脑子还没有彻底清醒。
但视线里看到五条悟在朝她笑得格外漂亮,当场心头一凉,感觉大难临头大限将至,於是整个人像是过电般清醒,直接一个弹射起跳:「……到。」
「醒了呀?明明是超级重要的知识点吧,老师这麽卖力地在这里讲了半天,结果芙洛拉都不带转头看一眼。」
开口即是绝杀,长着一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且自带望远功能的六眼,不可能现在才看到她困得不行,怎麽想都是进行到教学需要,所以又要被抓典型了。
痛。
痛不欲生。
小班化教学就是这点不好,打个瞌睡连帮忙掩护的僚机都没有。
「看什麽那麽入神呢?」是靠近的脚步声,昂贵的男士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像是她的催命符,「外面那棵树比老师还好看?」
「这……」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
总不能说她因为被这位咒术界颜面担当折磨了几个月以後,终於XP大变态,且正值青春期芳心萌动,如今看外面那棵老树也觉眉清目秀,风韵犹存。
「我,我在听的。」芙洛拉勉强硬着头皮回答。
「是吗?那重复一下我刚才的话?」五条悟停在她课桌前,双手抄在衣兜里。
一米九五自带极强压迫感的身高,光是投下一道影子都感觉快把她压死。
芙洛拉哭丧着脸乖乖重复:「看什麽那麽入神呢?外面那棵树比老师还好看?」
五条悟一愣,旋即笑得整个人都弯腰下来抖个不停。
周围的熊猫,狗卷棘和乙骨忧太几个人也是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禅院真希最受不了,控制不住地边笑边骂:「笨蛋啊!」
她这才意识到五条悟的本意问的应该是他刚刚讲过的教学要点,不由得张了张嘴,满脸尴尬,脸上憋出一层淡淡的红。
好在彻底笑开怀的教师好像不打算再计较她的走神,只伸手揉了揉她的粉毛脑袋,然後动下手指示意她跟上:「现在两两一组。熊猫和棘,真希和忧太,芙洛拉的术式特殊,就跟我一起好了。」
一起什麽?
她不敢问,只能别无选择地跟上去。
已经不记得那次的具体演练内容了,但芙洛拉还记得,那时候是需要她调动咒力接触到无下限上。
她摘掉手套,指尖泛起星之彩的朦胧光辉,像是沾了一手珠光粉末那样。
五条悟朝她伸出手,嘴上还在朝其他学生同步授课讲解。
她看着那只格外骨节分明,从手指粗细到掌心宽度都比自己大了好几圈的手,怀疑这人要是突然一巴掌下来,估计能把她整个五官都拍到凹进去。
「手放上来。」他这麽说。
芙洛拉也就毫不犹豫地照做,反正有无下限,星之彩根本碰不……
发光了。
伴随着两种术式的接触,一阵像是星辉激溅,极光流转的灿烂光芒顿时从她与指尖下的虚空中迸发开,顷刻间便溢满了整个教室,将所有一切都笼罩进这团无与伦比的美丽色彩里。
那是芙洛拉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得呆愣在原地,连收手都忘记。其他人也同样惊讶不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好像万花筒啊。」乙骨忧太睁大眼睛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