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的。
她一下子愣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对方,听到他说:「差不多了,咒力看着也已经平稳下来,可以戴上了。」
半晌後,芙洛拉总算回神,缓缓伸手接过来:「谢谢老师。」
两人就这麽走在寂静飘雪的街道上,没有撑伞,白雪让无下限隔绝在外面无法触碰,她感觉他们像是走在一颗雪花水晶球里。
捏了捏手套後,芙洛拉听到身旁的教师开口问:「所以,这次是因为什麽?你目前的水平可不应该还这麽控制不住咒力才对。」
她沉默一会儿,选择先为结果道歉,也是绕过第一个问题:「对不起。那几只咒灵……是您特意留着有用的对吗?」
「倒也不是啦,只不过是想看看你现在能控制到什麽地步了而已。同时也有点好奇,星之彩抽取咒灵生命化为自身咒力的能力,是不是可以任意控制吸收程度。毕竟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术式,很想研究一下效果。」
他这麽说,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比雪花还乾净的色彩:「本来之前就想让杰放几只咒灵出来试试看来着,毕竟一级咒灵什麽的太难抓了。结果他直接就拒绝了。」
「果然是因为你和他术式有些相克的关系吗?咒灵越多,只会让星之彩越有优势什麽的。明明这可是帮助学生提升实力的好办法,当老师的怎麽都该牺牲一下。」
毕竟咒灵球太难吃了啊。
而且术式是术式,体术是体术。单从後者来谈,她一个专修敏攻路线的人,对上夏油杰全面发展的体术优势也是会被直接掐脖子扑街的啊。
这叫什麽?术式与体术的相互克制,以示师生和睦?
芙洛拉默默吐槽,然後很快就听出了那句奇怪话语背後的真正意思:「太难抓的意思是指,根本没办法让它们在您手上完整存活下来吧。」
「有试过哦。」五条悟毫不避讳承认道,语气里的遗憾感完全是一种明晃晃又让人无法反驳的傲慢,「但是真的太脆弱了,稍不注意就死了,很伤脑筋诶。」
用无辜且困扰的语气说出了大魔王的台词呢。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这样。
记得之前第一次跟着五条悟去秋田县出任务时,明明现场气氛特别紧张,大家都对那个随时会孵化的咒胎担心得不行,挤在一起充满畏惧地窃窃私语。
五条悟却双手抄在衣兜里,抬头看着那个咒胎打量半天,连伊地知紧张询问「是不是情况比较麻烦,需要再次扩大疏散范围」的话都好像完全没听到,只是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大概是从来没见过五条悟这幅样子,伊地知和那个满脸是血伤痕累累的三级咒术师都已经绝望了。
他深吸口气,脸色发白地打电话给政府部门的对接人员,准备进一步扩大避难范围,却听到五条悟突然冒出句:「沙皮狗。」
旁边紧张得都快吐了的工作人员:「???」
芙洛拉讶异地转头,看到五条悟正指着那个咒胎,好像看到了超级的东西,顺便笑着对她说:「里面那个形状超像沙皮狗的!哈哈哈哈哈——芙洛拉能看到吗?你站那里角度不对吧,到我这里来看,抬头抬头。对了,就是从这个角度,完全就是沙皮狗吧!」
情况实在太跳跃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听话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抬起头,然後震惊发现那团被包裹在薄膜里的东西……
还真是很像沙皮狗!
但是这人到底是怎麽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想到这种东西的啊?
「老师,大家都在看着你。」她满头黑线地小声提醒,然後朝一脸懵逼茫然又无助的伊地知说,「没关系,不用扩大疏散范围的,没什麽问题。」
刚刚五条悟只是单纯地没有在听他们说话而已。
伊地知:「……」
看那个面如菜色,嘴唇抽搐的样子,怕不是刚才给社畜吓得胃液都已经窜到喉咙口了。
「真的吗……?」他喃喃。
「只是沙皮狗而已。」她点头。
伊地知捂着腹部颤巍巍挂断电话,听到五条悟说:「哇,伊地知,你看起来紧张得都要吐了,快到外面去吐啊,别让我看到,好恶心。」
「那都是因为您刚才什麽都不说,实在太吓人了吧。我还以为情况很麻烦……」他冷汗直冒地辩解。
「这有什麽麻烦的?」他的语气听起来是那麽理所当然,轻而易举,「孵出来不也就是个特级,看着也没什麽有意思的能力。就算是特级咒灵也是有成长期的啊,这种刚出生的只能是个什麽都不懂的小宝宝。」
听到他把特级咒胎叫做小宝宝,旁边那个咒术师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差把血都呕出来。
而芙洛拉也忍不住说:「别吧,真要是小宝宝什麽的,您不成了那种专挑新手村虐菜,还故意脚刹儿童制造童年阴影的超级缺德乐子人了吗?」
一句话把五条悟逗得哈哈哈了好一会儿,然後语气遗憾又轻快地说:「那也要怪这些咒灵实在太没意思了吧。」
是超级缺德乐子人实锤了。
倒是体谅一下旁边已经自卑到快哭了的咒术师同事啊!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伊地知外面去吐啊!」说着,五条悟伸手摸了摸芙洛拉的头,力道温柔,「一会儿跟在我身边别走远就好。要是运气不错的话,应该能看到它自带的生得领域诶,是个很好的上课机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