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似锦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好像是在拉家常一般,接着道:「她若是死了,你就少了一个对手,说不?定还能把她的独门武功秘籍抢过来,武功更上一层楼,这门买卖你完全不?亏呀。」
裴似锦不?理睬,越过那人径直离开。
那人依旧在她身後,那道声音犹如鬼魂一般纠缠不?休:「你回?去好好想想。杀了她,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我也能拿到我想要的,各得?其利。」
外面的天雾蒙蒙地亮了。
裴似锦一夜未睡,眼白处尽是红血丝。她穿好道袍,推开门走了出去,顺着青石路走,穿过拱门,斜前?方有?两人在一棵大树底下站着。
其中?一位便是曾经向她提议的人。
温明诲双手相扣,朝道长行了个礼,一脸恭敬:「敢问道长,为何这棵大树的树枝上挂满了用红绳穿着的小?木牌?」
第50章脱胎换骨
晨光穿过枝丫,映照在?每块木牌上。这些木牌正方两面都镌刻着文?字,最上方有一颗小洞,由编制的红绳穿过,系在?这些枝干上。
温明诲抬首,略过每一块木牌,对道长说:「这些木牌上的文?字,好像都是人名。将人的名字刻在?这些木牌上,这是何意?」
道长回:「无?量天尊。此?乃长生树,所挂之牌名为长生牌,上面的名字皆是良缘妻夫。凡名字刻於其上者?,其皆能长相厮守,缘定?三生。」
闻言,温明诲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了那个人的身影,那个这辈子只会对她横眉冷对的明珠哥哥。
她向来都不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说法,只相信握在?手中的真实?。但此?时此?刻,她心里?陡然地想?将她们二人的名字共同刻在?这一块小木牌上。
温明诲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心有所属,但心上人却始终不肯与我?心意相通,更谈何成婚,刻字於木牌上呢?」
当说到「成婚」二字时,温明诲的呼吸窒了下。
本来温明珠就是从她人手中抢来的,那为何不继而强娶他呢?他既然能和贺兰若成婚,那和她成婚又有何区别?反正她不顾他意愿做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
她又问:「敢问道长,这长生树是否会对一段强扭的姻缘进行祝福呢?」
道长语噎梗住了,下意识地张嘴就想?来一句「施主,强扭的瓜不甜,回头是岸」,但看着温明诲这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硬生生地把话改成:「感情之事可以慢慢培养,时间久了,待到两人真心相待之时,再挂牌也不迟。」
一片枯叶落了下来,叶片泛黄,叶尾卷曲,温明诲伸手接住,将其揉搓,碎叶从她的指缝间坠下。她道:「他对我?的情犹如这片叶子,枯黄苍老,携他一同到此?地挂牌怕是遥遥无?期。」
但成婚这件事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只消宴请宾客,将红盖头覆於温明珠头上,与他一同妻夫对拜,再遣人送他回喜房便好。此?间,一则无?需将温明珠的真容示於众人,二则温明珠本人自持身份,自是不愿宾客知晓他就是那日成婚的新人,毕竟此?事着实?折辱其名声。
待婚事毕,她单独再来此?地挂牌,那她与明珠之间生生世世,再不分离。
一想?到这里?,温明诲不由地轻笑出声。她真的是对温明珠太仁慈了,本早就应该成婚了,何苦非得拖到现在?。
温明诲双手合十,对着道长极为虔诚行了一礼,道:「道长今日所言,明诲多有体会,甚是感激,多谢道长。」
道长念一声善哉善哉,便即刻离去。
温明诲转身,看向朝她走来的此?人。目光落在?那人缠绕绷带的手上,温明诲道:「看来盟主的小伤已被医治好。为何不多在?房内歇息会?打坐祈福一事尚有几日,并不用急於一时。」
裴似锦盯着温明诲的眼眸:「我?昨夜想?起了贺兰若。」
温明诲挂着笑意的嘴角凝滞了片刻,才低声道:「此?处并非谈话之地,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後地走着,越过一条长廊,途穿一条石桥,来到一座幽静僻远的亭子处。温明诲一撩道袍,坐在?石椅上,抬手斟了两杯茶,茶气?氤氲。她将其中一杯推向裴似锦,道:「裴盟主请坐。」
裴似锦坐下,只是稍稍扭头,就能将殿堂内打坐的景象一览无?遗。那鹤骨松姿的儿郎,正盘坐於蒲团之上。
她拿起茶杯,看着水上浮着的几片茶叶,实?在?是忍不住嗤笑几声,道:「温明诲,你可真的是会挑地方,此?处幽僻偏远,甚少?有人来,但又能窥到温明珠打坐的情形……多少?年了,你还是这麽不放心他。」
裴似锦向来是看不上温明诲这等为一介小小儿郎而如此?荒唐不羁的作风。
当初温明诲诱她入局,她本以为温明诲是不满温铁心传位於一男子,欲夺万渊盟,没想?到是情根深种,坏了脑子,只单单地将自己?的哥哥作为禁。脔。如此?为情所困,迟早也是要折在?情之一字。
温明诲脸色不变,对裴似锦的嘲讽恍然未觉,垂眸抿了口茶,抬首已是挂上一副温和的笑意:「想?起贺兰若了?她死了这麽多年,连张画像都未曾留下,我?已记不清她是何模样了。」
裴似锦道:「昨夜那小贼,她的出招路数,她的眼神神韵,不知为何让我?有种贺兰若重现之感。」未缠绷带的手紧握成拳,重重一拍石桌,她愠怒道:「你就是对温明珠太过宽容,竟放了他女儿。昨夜那贼定是贺问寻,不过是顾忌我?的身份,不敢贸然出手罢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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