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诲的眸光反覆游离在谢离愁的神色与那间?寮房之中?,反问裴似锦:「且不说搜屋,你刚刚追那人的时候,可?有看到那间?屋子是亮着的?」
谢离愁心一紧,指尖下意识地摩挲衣袖的边缘,轻颤了下睫毛。
裴似锦脸上阴霾不散,口吻不耐:「我刚刚只顾追人,并未留意什麽亮不亮的,你就说现在要不要去搜那间?屋吧。」
谢离愁提起的心悄然地?放下了,他垂眸,轻吐出一口气。
温明珠面上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我觉得,这?件事欠妥。这?里?是道观,要搜也?得询问过此处的道长。再者,这?儿是男儿郎的居所,切不可如此贸然行事。更何况,我觉得此小贼已逃之夭夭,现下怕是追也追不到了。」
裴似锦的提议遭到温明诲的拒绝,心肺里?的那股郁气难以消散,感觉刚刚腹部被多次重击之下隐隐作痛,有一股血腥气从喉咙处往上顶,当即一掌拍向身侧大树的树干,枝丫抖了抖,树叶簌簌落了下来?。
刚刚没入掌中?的银针此刻发作,裴似锦只觉得掌心蓦地?发作出一股如万蚁噬咬般钻心的疼痛,下意识嘶了一声,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吱的响声。
远处,有亮光在夜晚中?闪烁。
一行人由远及近,原来是几个道长手持火把赶了过来?。
为首的道长一甩怀中?的拂尘,目光先是落在裴似锦脸上的挂彩之处丶身上的口子之上,微微愣怔,不太确定堂堂武林盟主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又多看了几眼。
接着,道长又看向那横陈於地?如躺尸般的木门,更是诧异不已,道:「无量天尊。不知裴盟主所遇何事?」
裴似锦冷着一张脸将刚才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道长听闻,内心里?暗戳戳地?感慨一番此贼肆行无忌,但也?是委婉地?拒绝了搜查男香客居所的提议,才道:「如此说来?,此贼怕也?是不见踪影。此等情况,我等也?是第一次见。现下观内住着一位顾神医,不如让其为盟主诊治一番,可?好?」
裴似锦垂眸,凝视着掌中?那一丝多出来?的诡异黑线,点头应答。
谢离愁转身向道长示意,道:「福生无量。道长,方才裴盟主破门而出的那间?寮房原本是安排给我居住的,现门已坏,还请道长重新?为我安排一间?房。多谢。」
道长颔首,指着另一个小道长引着谢离愁去另一间?寮房。
温明诲道:「既然事已了,我便回房了。」
这?厢,顾玲珑才刚刚洗漱完,已经在被窝里?躺着了,硬是被一个小道长强行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小道长看着顾玲珑缭乱的鬓发,满脸愧色,语速很快地?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又主动?地?将衣桁上挂着的外衫拿下来?,亲自伺候顾玲珑穿衣。
顾玲珑双眼朦胧,听完顿觉有些诧异,来?了些许精神,问:「不知是何等的贼人会对裴盟主下手?」
小道长摇摇头:「听裴盟主所言,那贼人脸戴面具,无法窥见其真容。且那贼人竟能伤到裴盟主,想来?武功定是不俗。」
顾玲珑道:「天底下武功高强之人不少,可?见江湖风云名?人榜上的高手并未完全涵盖其中?。」
谈话间?,小道长领着顾玲珑行在青石路上,一阵凉凉夜风扑面而来?,顾玲珑脑中?的瞌睡意消散不少,行走间?,衣衫上已带了些水雾。
两人来?到裴似锦所在的寮房,小道长向顾玲珑行礼後离去。
顾玲珑挎着个小医箱进去,略过屏风一侧,就看到裴似锦着一身道袍,盘腿打坐於软榻之上,其面容破损,额间?发黑,一看就是怒火攻心,有郁气结於心胸之中?。
裴似锦睁眼下榻,对顾玲珑行礼:「有劳顾神医了。」
顾玲珑将医箱放置於软榻上,将其打开,从里?头拿出一包银针,问:「不知裴盟主除却脸上有伤,还有何处不适?」
裴似锦道:「我腹部?微微隐痛,掌心中?针,有黑线浮出。」
顾玲珑道:「还请裴盟主褪去上衣。」
顾玲珑以针灸之法,将裴似锦刚刚因打斗而产生的腹部?淤血疏导顺畅。接着,她?从小木箱中?拿出一枚月牙形的玉石,按在裴似锦的掌心,缓慢地?刮动?着,直至一枚银针自裴似锦食指尖冒出。
她?拿起这?枚银针,置於烛火下仔细端详。此银针针头发黑,上面涂有毒药,不过并非致命之毒,而是慢性毒药。
顾玲珑又拿起毒针细细闻了下,这?熟悉的药草味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为何这?枚银针,以及上涂抹的毒药都与她?的小师妹所用如此相似?
回味起道长所说的话,此人脸带面具,武功高强,且善用剑与暗器银针。
她?记得,她?的小师妹剑术由师傅亲手传授,那自然是极为出色的,再加上又会使用一手银针。
而她?的小师妹又特地?在临行捕贼之前,来?长生观溜达过好几圈,嘴上说没来?过道观要逛逛,实则每一处都仔细侦查一番,自称是裴郎要来?道观小住一段时日,特地?先替他探探路,还顺带问她?东北角的那个院子是否可?以特意空出来?给她?用。
顾玲珑觉得,这?个贼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小师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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