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结婚,沈青青没能去参加婚礼,但提前给她寄了一份新婚礼物。
和时雨差不多时间离开京市,算算日子,正好在她结婚前后就能到。
是一支派克钢笔,很贵重。
沈青青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重回翻译的岗位。
如果不能,就让时雨连带着她那份,在翻译这条路上发光发热。
虽然按时去看医生,但她还是丢了很多记忆。
丢得最多的,是和江致勋有关的那部分。
不只结婚这件事,八年的记忆都被她遗忘了。
要不是江母隔三差五和她念叨,她完全不知道江致勋的存在。
一开始,沈青青还会不好意思,误以为自己辜负了别人的疼爱。
直到在家里看到那本离婚证,才知道自己和江致勋已经离婚。
那么忘记他,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在这种心理暗示下,江母的念叨再也起不了作用。
眼看着沈青青一天天淡忘过去,把自家的儿子忘得一干二净,而且还和周寒声来往越来越多。
江母急了。
不想周寒声再接近沈青青,在时雨退租以后,把沈青青对门的房子租了下来。
青青不回大院,那她就来对门住着,方便照顾青青。
免得有些年轻小伙子,总打着帮助青青的旗号,替她忙前忙后,故意接近青青。
虽然知道自己做的是无用功,江母也一遍遍提醒她,江致勋的存在。
要是所有人都闭口不提,在青青这里,致勋一点存在的痕迹都没有了。
江母很不安。
但医生也没办法,只说这是沈青青潜意识里的选择,没人能干涉。
眼睁睁看着沈青青忘了江致勋,江母心里难受极了。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青青,今天时同志结婚,我们要不要给她打电话,亲口跟她说句新婚快乐?”
“明天吧,今天她应该很忙,不好过多打扰。”
江母抿了抿唇,致勋一直没给家里回电,如果他休假,今天肯定会去参加陈绍杰的婚礼。
想要碰碰运气,继续说:“那我们吃了晚饭再去打,他们婚礼应该办得不隆重,估计到下午就没事了。”
“行吧,听您的。”
江母高兴了,“要是能联系上致勋,你和他说两句话,听到你的声音他肯定高兴。”
怕沈青青又问,谁是致勋。
江母抢先说:“致勋是你对象,你来大院以后最喜欢他,去年还去过一趟大西北呢。”
为了不被戳破谎言,江母想着,待会儿给青青收拾房间,找找她把离婚证放在了哪儿。
她……暂时替青青保管。
沈青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心里有些郁闷,不想提起这个人。
暗想,反正他们离这么远,既然提到他,她就不舒服,干脆分手算了。
免得给自己添堵。
没有说话,继续拿着画笔,在画板上涂涂画画。
发病以后,沈青青暂停了翻译的工作,反倒把画画重新捡了起来。
没事的时候,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作画。
可能是放下了一些包袱,她作的画有灵气不说,还很张扬鲜活。
江母不懂艺术,也觉得她画的画很有特色。
真心实意地说:“要是学校需要艺术老师,你都能去教画画了。”
沈青青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又一次把江母的儿子抛到了后脑。
“阿姨,您这是偏爱。”
阿姨两个字,让江母很郁闷。
强颜欢笑说:“我从来不说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