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方伯言去卧室看了沈黎一下,额头滚烫。
他拿出退烧药喂她吃了一颗。
沈黎抓着他的衣角,有些迷糊。
“许正峰,你不得好死!”
没人知道,当年她去北境雪山前,去找了那个逼疯妈妈的人渣。
她撬了许家的门,拿着棍子将这儿砸了稀巴碎。
母亲死了,她也不想活了,这些人也别想好过。
冷笑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又把棍子对准那个人渣甩了下去。
只可惜警察来了,他们只是断了几根骨头,人都还活着,沈黎那会还未过十八岁生日,那女人想要追究也没办法。
她在警局被关着教育了两天。
出来后,沈黎找不到许家的人了,便一路去了北境。
感受到她愤恨的情绪,方伯言顿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她:“放心,他们会遭报应的。”
等沈黎渐渐平静睡着,他退出房间,躺在沙发上,眸光比此时的夜色还要浓稠。
第二天八点左右,他被敲门声吵醒。
方伯言胡乱抓了抓头发,不知道这会怎么会有人来。
他开门,入眼是个阿姨,正以为是家政服务,结果又看到傅瑾年,两人手里都提着一个保温壶。
傅瑾年看见他的一瞬间,瞳孔微微一缩。
方伯言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明显是在这儿过夜了。
昨晚的时候傅瑾年原本在犹豫要不要问问陈兴,沈黎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但还没等他问,陈兴先联系了他,告知了沈黎发烧和流鼻血的事情。
当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过来不合适,所以才一早起来,做了清淡甜粥和小菜。
但是又怕沈黎和他独处不自在,专门让阿姨一起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
方伯言先开了口,一大早的献殷勤,看来他猜得不错,傅瑾年果然别有心思。
沈黎这会已经退烧了,但因为昨晚发烧出汗,浑身粘腻难受,正正准备起来洗个澡,听见门口有动静,她随便套了件外套过来。
“伯言哥,是谁呀?”
她走近,正好和傅瑾年对上视线。
想起来自己这一团邋遢糟糕的样子,沈黎有些局促:“瑾年哥,你怎么来了,稍等,我去换件衣服。”
傅瑾年温声开口:“我听陈兴说你昨天发烧了,就让阿姨做了些清淡的饭菜。”
方伯言看了一眼保温壶,没再说话,但是让开了路。
但是目光仍似有似无地落在傅瑾年身上,男人对他微微颔首,抬脚进去。
他紧绷着的情绪,在看到沙发上的被子后,猛然松了下来。
很明显,方伯言昨晚睡在这儿。
傅瑾年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才看向方伯言:“准备的东西多,一起吃点吧?”
沈黎先接了话:“其实不用麻烦,我就是昨天淋了点雨,问题不大的。”
阿姨看看她,又看看傅瑾年,脸上是明显的笑。
般配,太般配了!
她跟着照顾傅瑾年很多年,自然知道他性子有多清冷,突然对着一个姑娘这么关心,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里清楚得很。
阿姨很是开心,夫人要是知道了,说不定都要开心地摆几桌!
不洗澡不换衣服,沈黎身上难受得很。
傅瑾年看出来:“阿黎,你先去收拾,东西都是刚做好还比较热,要等很大会才能吃。”
方伯言目光动了下,也开口:“先去洗漱吧,你的客人我会替你招待好的。”
沈黎犹豫一下。
傅瑾年捻了捻手指,她对自己的态度好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