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一下子失措,张着嘴手忙脚乱:“你……不是,呃,我…我只是说我不想失去朋友……”
“是,还是不是?”
他的犹疑让我有点生气了,所以我才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地说话。我从前还以为白杨体贴,现在看来根本是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他回答了。我跟他再没什么好说的,我扭头走了。
他没再出声叫我。
……
千岁很在意白杨,可白杨就要因此喜欢千岁吗?
冷静下来后,我想着这样的事。因为我觉得,如果因为白杨不够喜欢千岁,就说他不知好歹,实在武断了些。
狗狗会因为别人喜欢它而报以同等甚至更胜一筹的喜欢,人类却不太能如此。所以,果然狗狗要比人类温柔。
说到狗狗,就不得不提面包。新的一天大早,叶心瑶同学给了我四张照片,塑封过,都是面包的。
一张面包在纸箱子里睡大觉,一张面包在和叶心瑶同学握手,第三张在打哈欠,嘴巴张得老大,最后一张是叶心瑶同学抱着面包在腿上,一人一狗的合照。
这张合照出自我手,不,应该说,这张合照的原版出自我手。至于现版,叶心瑶同学的脸被裁掉,照片里只能看见肩膀以下的部分。
在这种地方坚持有什么意义吗?我实在猜不透叶心瑶同学的心思。只是觉得有些伤心。
就算让我留一张她的照片又能怎么样呢?
难道对她来说我跟小偷似的,得一直防着吗?
我没有质问叶心瑶同学的机会,她给了我照片就从我的桌位离开了。早饭,午饭,晚饭,她都没再来找过我。
我当然有些怨念,但叶心瑶同学也没有陪千岁,更没有和白杨在一起,我算不上被排挤,所以我也没办法真生她的气。
然后,这样又过去一天。
又一天。
我自觉没有做不好的事情,为什么好像要被抛弃似的了呢?
我不知道。
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白杨生日前夕。
晚自习结束后,我回去宿舍时,忽然听见路上的空置教室里隐约的说话声。
那里没有开灯,我有些害怕。我知道黑暗里会藏着妖怪,所以觉得早点离开为妙,但后来又觉得声音熟悉,好像叶心瑶同学,就不得不鼓起勇气去查探情况。
万一叶心瑶同学被妖怪抓走了呢?
……好吧,不是。
和叶心瑶同学说话的另一个人,似乎是千岁。声音断断续续,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我听不清楚到底是在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见“白杨”、“故意”、“喜欢”这样的字眼。
感觉千岁似乎很生气。
随后,是气势汹汹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桌子撞动声,以及…开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