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白进刘家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刘饼正把陈艳红摁在墙角,一边打她一边小声说:「别叫出声被人听见,不然你知道後果的。」
陈艳红用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周正白最看不起这种在外窝囊,没有能耐,只敢在家打老婆的人。他上去就把刘饼掀开,薅着他的後脖颈,直接把他扔进了里屋。
他身材高大,比刘饼高了一个头。拎起刘饼的时候,刘饼双脚都离地了。这样的落差让刘饼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跌坐在地上。
於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周正白将事情对着方大丫和陈大业说了一遍,然後又看向刘饼说:「打人犯法,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香莲尖锐地说:「这是我们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瞎掺合啥呀?」
周正白冷笑一声,掏出了一个深蓝色的小夹子,展开後,对着他们说:「我是阳城警察局的警察,你们说我有资格管这种恶意暴力事件吗?」
方香莲的气焰瞬间就灭了,她看着警官证傻眼了。
这时,刘饼突然跪到陈艳红的身前,冲着她一边磕头一边说:「艳红,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打你。我就是太累了,回来看你还没做饭,一时上头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陈艳红看着刘饼不断磕头,没有觉得解气,心里只有害怕。
她把头埋在方大丫的怀里,瑟瑟发抖。
「艳红咱不怕,你有我和你爸呢,咱不怕他!」方大丫把陈艳红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陈大业冷眼看着他们一家人,看着他们一点愧疚都没有,好像他们根本没错一样,心里也堵着一股气,挥着衣袖说:「艳红,我们走,咱又不是没有家,非得在他们这里受气!」
陈艳红得到自家爸妈的支持,一时之间也忘了恐惧,满腔感动。
刘饼见状,继续磕头,哭着说:「媳妇,媳妇你别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看见他这样,方大丫和陈大业都有些松动,但方香莲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儿子你站起来,磕碜不磕碜啊,咱别求他们。」
方大丫和陈大业一气之下直接带着陈艳红走了。
第8章
陈艳红在回家的路上,满眼都是泪水,看着爸妈时满眼都是孺慕与感动。
方大丫在旁边愤愤不平:「我可怜的艳红啊!咱们当宝似的对待,他们刘家人这麽糟践!」
陈大业沉闷地点头:「这老刘家实在是不像话,一家人欺负咱闺女一个人。」
陈艳红听了之後更委屈了,小声道:「爸妈,你们不知道,他是个变态。他在院里打我,还不让我出声,说是不能被人发现。他说丶他说这样更刺激。」
她都不知道,如果这次没被人发现,爸妈没赶来,刘饼还会做出多恐怖的事情。
刚刚的恐惧实在是深入人心,其中还夹杂着屈辱,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刘饼真他妈的不是人,这小瘪犊子。」陈大业恨恨地说。
方大丫搂住陈艳红,安慰着说:「我们艳红受委屈了,」说完又变了一副凶相,「这次刘家不拿出点诚意来,你就别回去!就在咱家住,等他什麽时候怕了,好好拿捏他一下!」
陈大业也点头:「这次肯定让刘饼吃点苦头,他当我们老陈家没人啊,咱好好的闺女让他这麽欺负。」
这对他们来说是很暖心的话,却让陈艳红如坠冰窖一般,心瞬间就凉了。
她的脸色苍白,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爸妈还让她回去?在看到她被人殴打,被人那样变态的对待後,还让她回去?
一时之间,陈艳红整个人都浑浑噩噩起来。
老两口却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继续骂着刘饼不是人,心疼陈艳红。
不远处的林婉清看见有人走过来,快速地躲在了一棵大树後面。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在他们走後才出来。
看着陈艳红的背影,她眸中闪过几分沉思。
在吃过晚饭後,她喝了一口灵泉水,然後就往厕所跑了好几趟。
农村的旱厕让她有些难以接受,气味丶环境都让她难受。
过了一个多小时,她似乎都能感受到鼻端有一股臭味,心情越发烦躁,她这才出门散散步,没想到居然听到了这样的事情。
结合今天发生的事情,她很难不联想到刘大娟,这个倒霉的姑娘应该也是刘大娟牵的红线。
像是解决了一个难题一般,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眸间荡起一抹笑意。
她的眼睛随意向一旁一瞟,立马就对上了一道如狼般锐利的眼神。
她下意识地一愣,对面的周正白也没想到这麽晚了还会遇到人,尤其这人还是个小姑娘。
他本想等这姑娘走了後再悄悄走,没想到这姑娘在原地莫名笑了笑。漫天月光星辰就像是揉碎在她的眸里,流转间如春水一般,实在是吸引人。
等那姑娘看过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暴露了。
看着那姑娘呆愣的模样,他下意识地想,大晚上看见他这样的人,这姑娘肯定会吓得哭出来。
有一次他半夜出任务,遇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人家一看到他撒腿就跑,嘴里还嚷嚷着他没有钱。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周正白马上走开,免得惊吓到这姑娘。但不知为什麽,他的脚像是定住一般,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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