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尤思稍微好点的心情又被对方一句话弄得非常糟糕,但是他还是保持着理智。
“海尔波呢?”
陆尤思问,他看着一直跟在汤姆身后的纳吉尼。这条蛇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仇视了,任谁也不会喜欢差点杀死自己的人,哪怕对方是条蛇。
“它?或许在厨房。”
“我想看看它。”
这个要求可以说有些奇怪了,因为陆尤思跟海尔波的关系也说不上好。可是因为上次陆尤思被囚禁在这里时,无聊至极的时候也跟海尔波单独相处过几天,所以里德尔倒也没多想。
“我让它过来。”里德尔说,同时朝外走去。
“让纳吉尼也留下来吧。”陆尤思说。
汤姆里德尔皱起眉。
“还记得主魂在墓地复活的时候吗?”陆尤思带着点笑意,“我差点炸死它,瞧瞧它现在看我的眼神,我得跟它和解和解。”
汤姆。里德尔的眼睛眯起,“你是要教训教训吧?”
“不……”陆尤思的手心里出了一些汗,“我不会对它怎么样,反正你就在学校,离得又不远。”
汤姆。里德尔犹豫不决,他看着陆尤思几乎带点祈求的目光竟然出现了一种新的感觉——心里一软。
“好吧,我解决完事情就回来。”
“嗯……”
汤姆离开了,陆尤思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盘旋在他对面的纳吉尼。有个声音告诉他,要立刻杀了这条蛇,可是陆尤思的心里却有一些抗拒,两者相互拉锯着,让陆尤思一时陷入了僵持。
床柱上的白鸟突然飞了下来,它像一道闪电冲向纳吉尼,却在空中突然变成了一个人。
“神锋无影!”
纳吉尼的头从身体上分离了。
汤姆。里德尔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他一想到那个人就乖乖的待在斯莱特林寝室里,他什么时候想看见就能看见,就感觉脾气好了不少。
汤姆。里德尔自认是个天才,这还算是谦虚的想法。事实上,他在不少人心中都是无法超越的‘神话’,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出色的头脑,强大的力量,还有他的残暴。
汤姆。里德尔绝不认为残忍是可唾弃的品质,他享受别人的鲜血和颤栗。像他这种人是极其少见的,所以汤姆。里德尔一向没有同伴。在麻瓜孤儿院的时候,汤姆。里德尔是孤独的,他渴望同类却又享受独一无二的感觉。等到了霍格尔茨,他见识了跟他有一样能力的人,他找到了同类,但他仍旧是独一无二的。这或许让他不可避免的有一些若有似无的寂寞,但是蛊惑人心和跟对付邓布利多占去了他大部分时间。感情在他心中仍然是可有可无的一种东西,汤姆。里德尔从不缺少爱他的人,但或许他天性就没有爱别人的能力,他的所有热情都贡献给了他的野心。
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越是有野心越是自私的人越难爱上别人,即使有了感情,那些感情也绝对比不上权欲,它们是随时都为野心让位的。
贝拉特里克斯像飞蛾扑火一样的爱着汤姆。里德尔,她贡献出她所有的热情,包括生命。可是里德尔从没爱过她,这是一段很可笑的感情,或许是汤姆。里德尔从没把贝拉特里克斯看做一个跟他平等的人,所以理所当然他也不会爱她。
汤姆。里德尔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理解邓布利多所说的爱,直到陆尤思的出现。作为两只鸟相依为命的日子,汤姆仍然还记得。陆尤思总是给当初脑子发育不完全的汤姆找吃的,而且从未想过抛弃这么一只先天不足的‘兄弟’,它们一起在旷野中飞翔,在雨夜里拥挤取暖,在寒冬中苦苦求活。直到汤姆。里德尔吸收了魂器,他变得越来越清醒,也越来越能体会到陆尤思对他的感情。汤姆。里德尔不相信血缘的羁绊,低贱的血液和家人他可以毫无波澜摈弃,就像他亲手解决了老汤姆。里德尔一家。可是陆尤思不一样,汤姆。里德尔能感受得到对方那过于澎湃的护短和爱护,尤其是在他们两个刚刚进入霍格沃茨的那两年。陆尤思跟刚刚抱蛋的母鸡一样时刻关注着里德尔,汤姆有时候觉得很烦人,但不可否认的是陆尤思在他心里的确与他人不同。或许,这是因为他的人生中第一次找到了同伴,而不是仅仅是同类。
汤姆。里德尔走出了霍格尔茨的校门,可是不等他移形换影一阵猛烈的尖叫和疼痛就劈开了他的头脑。
他的魂器……
纳吉尼!!
“你杀了它……”
汤姆。里德尔靠在门上,他低着头,半长的黑发覆盖了他的面孔,让陆尤思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陆尤思发出模糊不清的几个词,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想好能说什么。
“你杀了纳吉尼。”
浓烈的杀气让陆尤思背上汗毛倒竖,甚至开始感到颤栗。
“……是,是我杀的。”
“……你又骗我。”
陆尤思从汤姆一字一顿的话语中听出了恨意,可是他却只能保持沉默。
“你站在了救世主那一边,或者是为了斯内普?你杀了纳吉尼,就是为了毁掉我最后一个魂器。”
陆尤思一言不发,也没有看向汤姆,他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
“……对不起,”汤姆。里德尔说,他的眼睛像染着鲜血直勾勾的盯着陆尤思,“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真的……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太讨厌了,就像我那个没用的母亲,就像老里德尔,就像邓布利多那诡计多端的老头子……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