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没有!是那个——那个东西,它擅自行动的!我只是分了一部分出来丢进小千姐姐的书包里——我没有想做到这个地步!”男孩脸上恐惧神色更浓,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后面它用的都是别人的视野,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听好了,如果你敢再对千惠学姐做这种事,我会变成恶鬼永远缠住你。”真冬顿了顿,努力龇牙咧嘴做出凶恶的样子,举起拳头威胁他,“以后不要出现在千惠的面前,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攥拳,攒劲,出拳捣在男孩脸上,巨大的冲击再一次让这个人两眼一翻痛晕过去。
真冬干了今天最想干的一件事——揍他。
犬夜叉揣着袖子站在一旁,不服气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点力气,小猫挠人都比这疼。”
一护定定看着真冬的背影,下意识回嘴,“是啊。”
只是还有一句停在喉间,咽了回去。
但这一拳打得真好。
他朝着背影走过去,“回神社吧。”天色已经很晚,他记挂着真冬的体质不能离开那片土地太久。
但下一秒,他在真冬回身的那一剎那脚步顿住,那朵寄生花变得更大了,几乎要把她的大半张脸都盖了过去,显得有几分诡谲。
犬夜叉也发现了这一点,英气的眉毛紧紧蹙起,“你变得更像一个妖怪了啊。”
“啊?”真冬一怔,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对自己脸上的寄生花变化没有感觉,只是学长的表情太恐怖了,让她也开始不安,她不再管那个被揍晕过去的男生,拽起一护的手腕就往外跑,“快快,我们回去!”
“等一下!”灵幻从房子里跑出来,扯了扯脖颈上的领带让它领结松了些,“你这个样子要待在外面什么时候?不回家了?”
“灵幻先生,我们正在想办法。”一护连忙替她说话,“但现在她不能离开那个神社太久,是她的老师告诉我们的。”
“这个是缓兵之计还是解决办法?他有明确告诉你们吗?”
“这个……南野老师好像没明说……”真冬的声音越变越小,她心虚地低下头去。
一护简直急地要跺脚,下一秒干脆直接打横抱起真冬跑起来,丢下目瞪口呆的灵幻,但作为成年人的责任感还是让他边跑边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回头和您细说!抱歉!”
红色的鸟居下,一抹白色的身影敛袖静立着,看衣服是刚施舍完人情就跑来讨债的追月雀。
只是等真冬一行人走过鸟居后,发现追月雀变了一副模样,它的鸟头不见了,而是变成了白发白眉的少年模样,只是眼睛依旧是黑黢黢的。
“神的领地,初次造访,还是要打扮一下的。”追月雀拢着袖子,看见真冬新奇的眼神,很不高兴地拧起眉毛,“神使没教过你这些吗?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所以说人类就是蠢笨如猪——”
真冬现在可不怵他,毕竟是在自己的地盘,嘴一撇想顶嘴,但是被一护眼疾手快地捂住嘴——这么做自然是不想得罪它。
“好酒呢,你可是答应过我的。”
“未成年不能饮酒,人类的规则也麻烦您了解一下吧。”真冬没能怼回去,心里憋着气,语气当然也就很生硬。
“我可不是要喝人类的酒。”追月雀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酒盏,努了努嘴,“喏,拿着,站到御神木那去。”
真冬拿着酒盏走到树下,似乎是有所感应般,御神木的枝干更为舒展了,真冬还听到了它颇为放松的喟叹道。
【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客人啦,真好,得拿出最好的酒招待才行。】
真冬脸上的寄生花仿佛也有所感,盈盈抖落下两片花瓣分别落在酒盏里,霎时化作一洼清湛的液体,一种奇异的香味缓缓飘散出来。
“看来你还是很有潜力的嘛。”追月雀接过酒盏,喉间发出清冽的啼鸣,“敬新神,愿你长久。”
说完便一饮而尽,倒扣酒盏示意一滴不剩。
真冬却捧着酒盏,很谨慎地打量着这汪液体,虽然她知道这个坏脾气的大鸟不一定愿意和她解释这么多,但她仍然要问:“这是什么?”
“神明的赏酒。”追月雀回答得也很简洁。
“我要做什么?”
“喝下去,这是你的神力,不过是一种形式。”
【客人说得对,你喝下去了,这样主客仪式就完成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御神木也在劝她。
但真冬和这些生物打交道这么久,深知它们思考模式完全不同于人类,他们说好未必对自己就是真的好,于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想做这个神明,只想找回自己的肉身。需要怎么做呢?”
追月雀像是听到了什么怪话一样,张了张嘴,瞟了一眼一护,“这是式神教你的?”
“拜托了,就告诉我吧,这盏酒也送给你喝。”真冬把手里的酒盏塞过去,“我真的很困扰!这是我个人的拜托。”
“……怪人,你就算继续做神明,就算信徒很少,也会有新的肉身的,成神升仙不是你们人类的愿望吗?”
“不要,这种为所欲为的感觉只会让我变成另外一个人。我才15岁,不到享受这种权力的时候,人类的人生中还有很多事我没体验过,我一定要回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它盘腿坐在缘下,托腮饶有兴趣地听着,在真冬说完后还点点头,“有趣,去找次元魔女吧,同样也是靠月相获取魔力的一个存在,不过她的理念和我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