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一护低头盯着被饮料打湿的地方,好巧不巧颜色和形状都很容易被人误认为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但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反倒是真冬一副特别过意不去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心里有些触动。
“没事,去洗手间洗一洗就行了。”
但是洗干净了饮料渍,却还是会留下一大片水痕,想到这,真冬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于是——
黑崎一护在她的坚持下,把女子高中生的校服外套围在了腰间,挡住了水渍,收获了路人微妙的大量目光。
不管谁都好,请来救救他。
“咦?学长,你的耳朵好红哦。”真冬很是新鲜地在橘发青年身边打转,想从他捂着脸的双手缝隙间看清楚他的表情,却被对方好气又好笑地在头上敲了一记。
落雨
影山律发现自己的邻桌最近有些奇怪,比如说体育课以班级为单位在户外的时候,她就老趁着自由活动的时候跑到教学楼旁的花坛,一蹲就是蹲到下课。因为举止确实很奇特所以班上人都悄悄传起谣言说是不是失恋了。
毕竟青梅竹马和同一个社团的学姐谈恋爱了,可能一时自闭了,之类的猜测也有在这群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中流传。
这个他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但又听哥哥说这段时间她老是去灵幻那个家伙那,就算不上课也在那待着,影山律有些担心,怕是不是她被灵幻灌输了些什么奇怪的念头。
其实心里面好奇地抓心挠肝,但面上还是非常平静,少年走近阴影处蹲着在花丛里翻找着什么的少女,“怎么了,宫崎同学?”
真冬停下动作,抬头看了影山律一眼,“影山君,我在给花除草。”
说着话的同时手里还捏了一条蚯蚓,在少女的指尖使劲地蛄蛹着身子。
还好是他看见。
“我也来帮忙。”
于是到了南野秀一的课,红发的青年站在讲台上,捧着课本,边讲课边用余光观察着两个坐在后排低头偷偷在指甲缝里扣泥巴的家伙,心里暗暗摇头。
这是在干什么呢。
影山律扣着扣着,不禁为自己正在干的傻事无声地咧开嘴傻笑起来,然后又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偷偷瞄了真冬一眼,发现对方在专心致志地扣泥巴,肩膀这才放松下来。
“下周有小测,大家回去好好温习,特别是我今天讲的内容啊。”南野秀一清了清嗓子,提醒班上学生。
果不其然看到了真冬愕然的脸,但南野秀一只是偏了偏头,并不为自己刚刚给一个少女凭空加上新的压力这件事感到不妥。
于是真冬再次向真正的品学兼优好学生——自己的邻桌求助。
影山律像是等候已久,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但这次他拒绝了真冬帮他值日的老办法。
“这周灵幻先生那边的学习会,我们一起参加吧。”黑发少年温和地笑笑。
“我这里开了学习会?我自己都不知道。”灵幻一边扯了扯胸前的领带,一边吐槽,但看上去明明很开心的样子,“都来了就学呗,但我今天出外勤,你们慢慢学吧。”
这是想让他们等他的意思了,走之前清了清嗓子,把办公桌上的一本立式日历掉转过来,面向着真冬,使劲对着真冬挤眉弄眼,但遗憾的是真冬正低头看着手上的练习册,于是错过了这一番眼神舞蹈。
“?”芹泽看到了自己老板的小动作,却不理解。
灵幻和芹泽走了,但事务所并没有变得宽敞下来——今天是罕见的全员到齐,影山兄弟,黑崎一护都来了。
两方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算是认识了,真冬便盘腿坐在茶几旁,因为借的是影山律的笔记,所以离影山律更近一些。
刚坐下,一护就侧着身子靠近她,“今天要学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
一只手伸过来,把摆在真冬眼前的笔记翻开,正好就是她想看的那几节课内容,一抬头,对上黑发的少年平静专注的视线,影山律对她笑笑,他从不吝于对她表现友善以拉近距离,“宫崎同学,我建议是先从这一部分温习起最好哦,之前你不是还和我说很头疼这一部分的内容没有完全掌握吗?”
两个男生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眼色,但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
黑崎一护感觉真冬的这个同学见到他之后全身的刺都要竖起来了,这样的敌意让他有些不舒服。
谁知影山律也一样,在真冬用熟稔的口吻喊出学长两个字之后他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大学生?大学生?
还是橘色头发,长得也有点不良少年,他邻桌不是被骗了吧!
本来是久违地来事务所找师傅灵幻新隆的影山茂夫看看弟弟,又看看真冬和黑崎一护,他不太懂自家弟弟怎么一下子绷紧了身体。
下三白的大眼睛眨了眨,有些遗憾小酒窝不在,不然就能担任活跃气氛的人了。那家伙三个月前就说要去某个地方充电,结果就没再回来过。
好久没来这,没想到灵幻师傅已经又有了这么要好的朋友。
真冬没看出来这场暗中交锋,但她感觉到双方都很僵硬,这样的氛围学习也受影响,于是中途休息时,脑子一转,跑去打开灵幻办公桌下的小冰箱,拿了几个小布丁出来分给他们仨,本来是买了送给灵幻当零食的,别扭的三十岁中年人嘴上说不爱吃,其实还是偷偷放进了自己的小冰库,一天吃一个。
黑崎一护拿在手上并不急着拆开,只是轻笑,“灵幻先生知道了会伤心的哦?”
“我、我还会买新的!”真冬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