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的心里究竟是有多扭曲多阴暗,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看来,曾经他对她的好,给她的关切全都只是一种怜悯的施舍,更确切的说,是一种讽刺和取笑。
如同顾子琰所说,这个男人若是被逼急了,真的会很可怕,很可能会带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暗暗压下心中的震惊,她冲苏亦辰淡声道:“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不同的只是我们的选择,还有被我们选择的人,张玉华母女对所有人都那样,也不仅仅只是对你百般羞辱,我以前在宋家的遭遇你不会不知道,如今我逃离了宋家,你反而亲近了宋家,就这点区别罢了。”
“所以我恨啊,我不服。”苏亦辰轻笑着,眼里确实萦绕着不甘。
宋知遇听罢,却是气笑了:“你为什么恨,你又凭什么不服,我并没有得罪你什么,我过好了,那是我的事情,我并没有碍着你什么,难道非要我过得凄惨无比,你才开心?可你要知道,我并不欠你什么?”
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的思想有问题。
苏亦辰却是摇头笑了笑:“不,你过得凄惨无比,我并不会开心,可你现在过得风光无限,我也不开心。”
“所以,你就希望我跟你一样惨,陪着你一起惨?”宋知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难怪人人都喜欢面向阳光,喜欢跟阳光的人在一起,跟这样内心阴暗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很可怕。
苏亦辰定定的盯着她,良久,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点头笑道:“对,你说对了,我就想让你陪着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幸福了,风光无限了,竟然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看着这个男人怪异的笑容,宋知遇越觉得他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我并不欠你任何东西,你又凭什么要我陪你一起屈居在黑暗之下。”
“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
“不,我跟你并不是同一类人,我这一生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不受任何人欺辱,可你不一样,你的眼里透着一股浓烈的野心,所以我们从来都不是同一类人。”
“呵呵,所以,你想说你跟顾子琰才是同一类人?”苏亦辰的笑声里透着一丝嘲讽。
宋知遇淡淡的道:“这个世界上本就没什么‘同类人’之说,就看自己怎么给自己定位。”说完,她便站起身,“看来你约我来的目的也并不是要将我母亲的遗物还给我,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要跟我探讨这些有的没的,那恕我不奉陪了。”
聊了这么久,这个男人半句话都没有提起母亲的遗物,想来也不会那般轻易的将母亲的遗物还给她。
想到顾子琰刚刚叫她回去的咆哮模样,她便没什么心思跟这个男人再纠缠下去。
尤其是纠缠了半天还尽是一些没意义的话题。
服务员正将咖啡给端了过来,她淡淡道了一句‘不用了’,便往外面走。
苏亦辰冷笑的盯着她的背影,半晌,起身跟了上去。
“你母亲的遗物,你真的不想拿回去了吗?”
宋知遇刚走到车子旁,听到他那句话,下意识的转过身。
外面还在下雨,苏亦辰就那样站在雨里,抬起的手里拿着的果然是母亲留给她的那条项链。
她紧了紧身侧的手,缓步走了过去。
之前,张玉华母女就借口母亲的这条项链而这样羞辱过她,所以这次她格外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