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他只好先打给正田,请她帮忙问问情况。
半夜手机突然响个不停,卷发连翻了好几个身,迷迷糊糊抓过来接听。听到枣的声音,瞬间吓清醒。
听完前因后果,她赶紧轰炸好友手机,同样没有回音。没有关机没有按掉,一直持续无人接听的状态。连语音邮箱也没有回应。
连续十几个都没打通,卷发只能先打回给枣。
“一直不接……”想起上周聚会时好友的状态就不好,心又沉了几分。
这个点地铁已经停运,但打车还打得到。现在出发差不多四十分钟能到。
如今枣又在外地,卷发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要不我过去看看吧?”
对面短暂静谧后,响起青年的回绝。
“不用,你休息吧。”
砰砰啪啪敲了半天,不知按到哪,鼓鼓的空气锤突然瘪了下去。力道砸空,无希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吸吸鼻子又骂了他两句。
浑身黏糊糊的,头晕脑胀,她东倒西歪摸到浴室去洗澡。
热风吹得身体快要烧起来,顾不得头发干没干,她一头栽进被褥。
仿佛掉入熔岩浆池,全身都经受炙烤。她想呼救,喉咙又干又痛,发不出一点声音。
朦胧间似乎有人在说话,听不清,却有着熟悉的欠揍感。
不知过了多久,救命的甘霖渡入口中,灼烧的感觉才逐渐退去。
喂她吃下退烧药,枣才终于机会喘口气。
开两小时车赶回来,进屋就是一地狼藉。躺在床上的家伙烧得不省人事,药箱里只有普通的感冒药,他只得飞奔去药店买。
撕开冰贴按在她头上,暂时告一段落。
座椅和靠垫歪歪扭扭,书桌那块凌乱不堪,地上还躺着许多娃娃,一片狼藉。
走近一看,这些东西都分外眼熟。除了最早他在中心城套圈送她的猫狗玩偶,还有后面做的人形q版娃娃。
“他”的头发都被揪掉了一块,足以见得有多愤怒。
收拾好桌面,压在书本下的手机再次亮起。合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出凹痕的书页,他给正田报了个平安。
窗外云罅渐明,晨光照亮夜色。
担忧落地,彻夜驱车的疲惫翻涌而来,他定好时间靠在沙发上休息。
无希醒来时看见床边站着个模糊影子,下意识以为家里遭了贼,反手就拿起床头的闹钟砸过去。
金属外壳与骨头发出激烈碰撞,青年的额头中央很快多了圈红印。
枣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不和她计较。放下手中的水杯和药,他转身就弹了她的额头回报。
虽然有冰贴阻挡,攻击力依然不弱。无希彻底清醒瞪大双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已经失联一周的家伙。
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真正见面的时候却一句都说不出口。
她重新拱进被子里,闷声道:“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