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夏夏的手中抽过手机,问道:“这位……”
“沢田。”对方接话,“喊我沢田君就好。”
“这位沢田先生。”越前龙马说,“你穿多少码的鞋?脚的前后比例如何?”
……
不远处的凯宾抽了抽嘴角,他不可思议地左右看看:“龙马这是打不过就加入?”
幸村精市没有回答,反倒是艾瑞亚颇有兴趣地说:“我倒是觉得,龙马这是在试探虚实。”
“啧啧。”凯宾心想:拱白菜拱得真努力呢,龙马这头猪。
沢田纲吉说,为了感谢越前龙马尽心尽力地为他挑鞋,晚上由他做东,夏夏请客,大家一起去吃顿饭。
在夏夏的率先响应下,越前龙马、幸村精市、龙崎樱乃、凯宾和艾瑞亚都跟着一起来了。
吃完饭后,大家又去了隔壁幽静的茶馆里喝茶消食。
说来也怪,平时他们单独出现都会担心被认出来,从而导致被围追堵截;今天所有人就像是看不见他们似的,那么多世界知名的网球选手扎堆在一块儿,愣是没被认出来;路人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这也让他们难得有了自由的空间,每个人的心情都还不错。
此时此刻,他们几个人分别跪坐在蒲团上,喝着茶馆准备的顶级绿茶。
茶香浓郁,一口下肚,只觉得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烤肉的油腻感被压下,舒服得不行。
可惜,这份好心情在提到奥斯汀时,慢慢地消失于无形。
并不是因为奥斯汀,而是一直微笑着听他们闲聊的沢田纲吉,不知为何突然加入了他们的话题,还轻飘飘地对夏夏说:“没出息。”
一瞬间,所有人的话都戛然而止。
夏夏不明所以地和沢田纲吉对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
却见沢田纲吉笑意加深,故意一般,继续道:“除了网球别的什么也不会吗?夏夏,那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气氛凝滞了起来。
见夏夏没有还嘴的意思,幸村精市眉心渐渐聚拢,连凯宾也露出了不满的神情。
不等两人开口说话,越前龙马看向沢田纲吉,毫不委婉:“沢田先生,奥斯汀那种家族是几辈积攒下来的权势,夏夏才多大?她一个人怎么抗衡?”
沢田纲吉喝了口茶,遮住嘴角的笑容。
今天一晚上,越前龙马对他的态度没什么问题,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一般,该有的礼貌都有,没有因为某些小心思让他下不来台。
这还是第一次和他对上。
沢田纲吉慢条斯理道:“所以我说她没出息。如果无法和别人硬碰硬,那就应该学会如何妥协拖延住对方;如果有办法,那也应该确保自己这边的损失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她现在这样的处理方案,既损失了拖延对方的时间,也没有办法确认伤害能否控制。这不是在找死吗?”
夏夏确定了,爸爸是故意的。
越前龙马这家伙是听不得任何人欺负她的,果不其然,坐在她对面的越前龙马琥珀色的猫眼里已经带上了被挑衅的怒火。
不知道的以为沢田纲吉是摁着他骂呢。
另一边的幸村精市似乎同样察觉到了沢田纲吉的故意,他原本被寒意笼罩的脸上渐渐地松缓了下来,甚至有了些想看看沢田纲吉到底要做什么的闲适。
凯宾左右看看,不明所以却跟着生气起来。
夏夏:“……”
她就说凯宾不能跟着越前龙马混,两个傻子越混越傻。
女孩子们对视了一眼,保持了沉默。
越前龙马冷冷地说:“无论受害人做出了什么样的举动,我们责怪的对象都应该是加害者。不去责怪加害者为什么要有加害的心思,反而怪受害人处理得不对,这种受害者有罪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沢田先生,你就确定你永远不会成为被加害的一方吗?”
“奥斯汀现在不在,我自然没有办法责怪他,我只能先说夏夏这边的问题,不是吗?”沢田纲吉面色不变,却也分毫不让,“事实证明,如果她能够稍微安抚一下奥斯汀,那么你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奥斯汀并且找到他的弱点。而现在这样撕开了脸直接对立,奥斯汀一定会警惕起来,并且防备着外人的调查。这个情况下,你们想要找他的弱点几乎没有可能。”
沢田纲吉笑着问道:“你们现在打听得到奥斯汀想要如何下手吗?除了他自己说的要对夏夏的父母下手,你们有任何其他的消息吗?怎么下手?谁会出手?什么时候出手?你们知道吗?”
……
爸爸果然是个当了几十年boss、彻底统一了里世界的存在。
夏夏想。
这嘴像机关枪似的,烦死了。
到时候找爷爷和妈妈告状,就说他骂她是废物,还说她没用没脑子。
不管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就这样总结好了。
越前龙马眸光寒意更甚,却很快被另一种情绪所覆盖。
看到夏夏被奥斯汀那种人那样威胁,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愤怒,同时也懊恼于自己的无能。
所以,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清楚,除了网球以外,他必须要组建属于他的人脉网,绝对不能再让夏夏遇到这种事情;他不接受让别人像沢田先生这般,高高在上地说着夏夏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夏夏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她爱网球,那就专心地打网球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他来解决。
可是,他如今没有立场为夏夏揽下所有的责备;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朋友——甚至在有些人眼里,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