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眼中的期冀,一颗心泡在了冰水里,被冰冻起来,连情绪似乎也被冻住了,说出来的话虽然温柔,暖意却不达心底。
“我想和你求婚。”他说。
他单膝跪下,对她伸出手,轻声问:“司淼小姐,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在这一刻,他心中突然生出了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如果,她能叫他真正的、本来的名字……
如果,她能认出他,答应他……
在这双期待的桃花眼深处,装满了忐忑。
他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
如果爱懂了承诺的代价,不能给他的,可以完整给我吗?*
司淼笑意盈盈地把手搭上他的掌心,欣然道:“当然,阿临。”
时间好像过去好久,又好像只是过去一瞬。
笪凌迟钝地眨了下眼睛,透明的泪便坠到地面。
他听到心里传来荒芜的朔朔寒风声,却笑着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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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瞬即过,眨眼间,就到了和心理医生约好的日子。
路上,笪凌一直握着司淼的手,用掌心暖意熨帖她冰凉的手。
“别担心,别害怕,”他温声说,“斯图亚特教授很和蔼的,是个很温和的人。”
司淼勉强勾起唇角笑了下,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她侧头看到笪凌黑棕色的短,忽然道:“阿临,回去之后,我给你染吧?”
染这个念头,是最近才出现的。
起因是一件在她看来很小的、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体质偏寒,哪怕是在春夏时节,也仍旧是介于温冷和冷之间。
她已经习惯了,但是笪凌却没有。
自从她死里逃生,他便对她的身体状况格外关心,一点点异常都被视为大事,要打起十二分关注。
除此之外,他不仅在家里铺设了一系列造暖设备,还养成了喜欢把她的手揣怀里焐的习惯。
某一天,她要把手抽出来时,他还有点不乐意。
“还不热。”他说。
“热了。”司淼无奈地道,“之前十个我加起来都没有现在热。”
他简直就像个人形大暖炉。
笪凌将信将疑地看她。
司淼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顿时更无奈了:“你不要拿你身上的温度来和我对比,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体质,没有可比性。”
“好吧。”笪凌总算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但他还是盯着她的手看个不停。
不久后,他忽然说要给她做美甲。
“你会做美甲?”司淼怀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