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质问徐宁,梁复说的是不是真的吗?
万一……万一呢,万一答案是肯定的呢?
她承受不了这个后果。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让她几欲作呕,胃里翻滚的厉害。
司淼索性借着人群的遮掩出了门。
出了包厢,空气一下子清很多,起码让她不再那么难以呼吸。
司淼随便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地址。
她现在只想逃离那个包厢,逃离那个包厢里的人。
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后,司淼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点,也可以好好来思考梁复话语中的真实性了。
他说,我只是阿凌的白月光替身,阿凌当初会答应我的追求,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因为我和徐宁的眼睛极为相似。
联想到过往的一些经历,司淼的心沉沉坠入冰窟。
所以,阿凌总是夸我眼睛最美;
所以,在接吻时,阿凌总是让我闭上眼睛。
只因我和她虽然眼睛相似,瞳色却不同。
难怪……难怪,阿凌总是对我忽冷忽热,原来是因为,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司淼捂住脸,低声笑起来。
司机师傅吓了一跳,从后视镜看过去,只看到后排坐着的姑娘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和脸庞往下坠。
他担心地问:“姑娘,你没事儿吧?”
司淼擦了擦脸,平静到近乎诡异:“我没事儿,谢谢您的关心。”
她终于想通这三年以来的所有蹊跷之处。
原来,原来是因为自己只是个替身啊。
司淼冷静地付钱,冷静地回到家,冷静地关上门。
但刚一关上门,被强行抑制的情绪就如泄洪崩堤般倾泻而出。
在寂静的痛苦中,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司淼本不想理会它,奈何它响个没完,吵得她愈头痛。
她不得不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aaa—dar1ing”。
是笪凌。
司淼这才想起,她离开的匆忙,忘了和笪凌说一声,难怪他会打电话来。
不过,这样正好,她还有一件事要问他。
这件事在离家前就该问的,但那时太过紧张,竟忘了。
司淼接通电话,神情是克制的平静:“阿凌。”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梁复说你回去了?走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来了,忘了和你说,抱歉。”司淼神色沉沉,看向客厅,语气也沉沉,“对了,阿凌,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
司淼看着现在空荡的位置,轻柔地、缓慢地、一字一句地问:“阿凌,我之前送你的大提琴,你放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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