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淼气极。
即便在京圈里,笪家也是最顶级的豪门世家。
而笪凌是笪家的下一任家主。
如果笪凌真的施压,哪里会有场地方愿意提供场地?
没人愿意得罪笪家。
她气的说不出话,脑子又开始出现一阵一阵的晕眩。
司淼努力平复心情,想再和他好好谈谈,刚说出一个字,那边电话就传来声音。
“笪总,机场到了。”是林秘书的声音。
“嗯。”笪凌应了一声,又道,“还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说完,电话便挂了。
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看着黯淡下去的屏幕,一股热意涌上眼眶。
司淼咬紧牙关,仰起头,闭上眼,靠在床头。
在他心里,她到底是什么?
是正当交往的女朋友,还是任意摆弄的玩偶?
司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还是王姨的声音惊醒了她。
“司小姐!”王姨顾不得其他,一把拉住她的手。
司淼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惊——她刚刚无意识地用手腕处脆弱皮肤去剐蹭病床交界处的锋利铁片。
痛感会让她稍微冷静下来,心里不再那么荒芜,她习惯了,便无意识地这样做了。
司淼在王姨有点异样、还有些担心的眼光中抽回手,把袖子拉好,歉意道:“抱歉,刚刚没注意。”
王姨摇头,说:“没事儿,还好没弄出伤来。”
顿了顿,她又说:“按理说这话不该我来说……但司小姐你都喊我姨了,王姨还是想多嘴一句。”
“你要好好爱护自己啊。”
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却莫名让司淼眼眶有点湿润。
她吸吸鼻子,向这个担忧地望着她的中年女人露出一个笑,轻声应道:“嗯。”
真好啊,还有人这样关心她。
--
晚上回去后,司淼送走王姨,走到桌子前坐下,从抽屉里拿出药膏,撸起袖子。
只见雪白的手臂上,横亘了长长短短十来条伤口,虽然都已结痂,看着却仍然可怖。
司淼用指腹沾了药膏,柔柔地涂抹在那些血痂上。
她的神色平淡,眼神透着厌倦。
坚持着涂完,她立刻把药膏收了起来,惫懒地连开的药也不想吃了。
不但不想吃药,连饭也不想吃,食欲全无,再美味的饭菜吃到嘴里都索然无味,味同嚼蜡。
但人不吃饭会死,所以司淼每天还是会吃一顿。
再多的,就吃不下了。
本就纤瘦的身子更加瘦弱,她却丝毫没有感觉。
裙子的腰身变宽了,她不在意;有时候晨起会感到晕眩,她也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