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慌乱,有些经验,活下来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这一次却显得有些不同,神父感到自己在雾中前进的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那些奇怪的啸叫似乎离自己的耳朵越来越近了。
眼前茂密的树林间叶片的阴影下好像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得出身姿有些畸形。
“不对啊不对啊,我怎么会累呢,振奋之光的持续时间还没结束啊,这些该死的林巫!”
神父这个职业倒是不要求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文明,神父咒骂着该死的鸟人,惊诧于自己看见幻象和越疲惫的身体。
但是咒骂也无法阻止自己变得越来越累,神父检查起自己,现振奋之光这个二阶神术的力量居然快要消耗殆净了。
不得已之下,神父念诵起祷词,希望能再给自己来一个神术提振精神。
至少把这些见鬼的幻觉祛除掉,那个畸形女人的身影给了神父很大的压力。
于是更大的惊恐降临了,他现自己用不出神术了,自己与神明的纽带消失了,他感应不到自己的主了。
本来在祷告时就能感受到的那片挂于天穹之上的光明圣洁的身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死寂的灰色雾霭。
“神,你在哪里?”年轻的神父开始慌乱了起来,呼唤着自己的主但是却没得到回应。
耳边的啸叫越来越密集和靠近了,那股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惊恐开始占据了神父的内心,他情不自禁的开始奔跑起来,难以遏制的恐惧开始不断滋长。
但是在黑夜的丛林里看不清去路的奔跑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哪怕快步摸索着走也比跑好,一旦撞在树上那就问题大了。
很幸运的,慌乱奔逃的神父居然没有撞到树。
他趔趄着奔跑着,心中那如同阴影的恐惧在耳边不断响起的林巫笑声般的啸叫下越地宛如被催化剂催化的化学试剂一般,滋长,膨胀,蔓延。
肺中的空气似乎被自己挤了出来,神父渐渐感到难以呼吸,胸口一阵绞痛,恐惧中混上了一丝不妙的感觉,自己的体能见底了…
本来就是靠神术振奋之光维持的体力,在失去加持之后自己的体质瞬间暴跌成了普通人。
在慌乱呼吸不稳的情况下狂奔这么久幸运的没撞树,但是也消耗了大量体力,一时之间呼吸困难,腿也变得无比沉重。
但是心中的恐惧驱使着年轻的神父跑动着,气喘吁吁,但是疯狂的压榨自己的体力保持奔跑。
累,惧,痛,难受的感觉憋的神父要爆炸。
突然间脚底似乎绊倒了什么,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划出去老远,衣服破碎,拉出好几条破口子。
手臂也划出了好几条伤痕,疼痛和无力感让神父试着爬起来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但是猛然的冲击似乎让脑子清醒了不少,耳边的啸叫一下清净了,疼痛压制着神经的幻象,让幻象不再出现。
神父耳边的虚幻啸叫消失掉了,一时半会人倒是清醒了很多,也冷静了些,挣扎着爬了起来。
松了口气,尽管疼痛,但是幻听没有了,恐惧也被疼痛给冲去几分。
抬起有些痛的脑袋,月光的照耀下,林间依然黑暗昏沉。
但是面前再一次出现的女人身影让神父又烦躁起来,幻觉还在,真难受啊。
使劲摇摇头,用力给自己一拳,又开始出现的啸叫幻听被剧痛一冲就这么下去了。
再次祛除幻觉,神父决定了就这么一路痛苦一路走下去,就算痛也比幻觉带来的恐惧要好太多了。
迈出一步,神父的脚步顿住了,女人的幻觉还在。
“嘭!”神父给了自己一拳,鼻血都飞出来了,痛的神经都快麻木了,脑袋清醒的要死…
“嘚嘚嘚”是神父牙齿开始打战的声音,还在,那个女人还在…
全身都开始抖,疼痛也无法抑制的恐惧灌满了可怜的神父全身,腿脚不听使唤的软,手也开始颤抖。
清醒的大脑,不会看见幻觉…那么那个女人,不是幻觉?!
恐惧瞬间在神父的脑海里炸开,眼泪不自觉的开始滴下来,表情也不受控制的变得扭曲和痛苦。
他不该这么恐惧的,有什么在虚幻中波动这个家伙理智的弦,让他的理性变得摇摇欲坠,被恐惧支配。
似乎感觉到了神父的恐惧,那林巫的啸叫声又出现了,这次不是幻觉了,而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出来的!
重叠着的啸叫声灌入面容扭曲的神父的耳朵,怎么会那么多,怎么有那么多只林巫一起在叫。
神父尖叫起来,他不理解怎么会这样。
然后,他就知道为什么了,女人的身影碎裂了,畸形的身躯四分五裂,但是仍然一块块连在一起。
昏暗的森林中他已经适应黑暗的双眼看清了,看见了。
那不是什么女人的身影,那是一只只鸟身人面的林巫簇拥在一起拼接而成的“女人”。
它们在一起出啸叫,重叠,狂躁。
这扭曲的怪物开始用人类的身姿趔趄着朝神父走过来,组成“女人”面部的那只林巫的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
一般的林巫的脸仅仅是狰狞可怖,但是是做不出表情的,只是带着诡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