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几日,他又“恰好”的每次都错过宿管关门的时间,于是连着近一个星期,都宿在时律家中。
一连享受了几天时总家温暖的被子,梁叙从最开始的惊惶不定,到最后,已经能安然入睡了。
唯一让他困惑的,就是时律始终不肯碰他。
对方默许了他出格的勾引,却从来不接招,甚至第二次问问题,时律料想到他不会好好穿衣服,还带了件厚呢子大衣。
于是,梁叙每每被大衣裹的严严实实,然后又塞进被子团成卷儿,时律看他目光纵容又无奈,像是宠着自家乱来的小辈。
在梁叙的前二十年,从未获得这样的偏宠,于是渐渐的,他不由生出了两分别样的心思。
——时律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呢?
并非露水情缘,也不是众多情人之一,而是彻彻底底的,从头到尾的,属于他。
当然,梁叙心里清楚,这希望有些渺茫,至少以两人现在的身份有些渺茫,他不动声色的将念头掐下去,心中记挂起另外的两件事。
第一,他的情期快到了。
第二,离叶老爷子给他注射叶选信息素的时间,不远了。
梁叙想,他们或许可以一起解决。
于是这一日晚,梁叙带了只刺激腺体成熟的针剂,掐着时间注入了腺体中。
针刺的感觉并不好,但为了今晚的目的,可以承受。
然后,梁叙照常上了时律的车,照常和他讨论论文,又照常跟着时律回家。
时律再次将老婆放进被子团成卷,回屋睡觉,却在后半夜,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青竹酒的气味渗透出客卧,穿过客厅,等飘到主卧时,只剩下了极浅淡的酒香。
时律蹙眉,正要下床,床头的手机忽然一震,他拿起来一看,却是梁叙打来了。
他明明就在客卧,却要打电话联系时律,只能说明,他已经下不了床了。
时律一边往客卧走,一边接通电话,于是,那啜泣和呻吟声陡然在耳边炸起。
“时总……我……抱歉,我……”
梁叙的嗓音断断续续,夹杂着隐忍的哭腔,简直像含着时律的耳垂说话,他胡乱的倒歉,却也不知道在抱歉什么,时律给他的信息素勾的身体热,咬住舌间才勉强清醒过来。
他快步走到客卧,一打开房门,信息素的味道铺面而来,酒香浓郁到苦,梁叙蜷缩在被中,很是难受的样子。
时律连忙拨开被子,将爱人捞出来,梁叙眼角泛红,丝和脊背满是冷汗,手脚并用的攀上时律,将高热的脸颊贴在他的颈侧,胡乱的磨蹭起来,似乎要从他身上汲取凉意,两片薄唇开合,慌乱无措的道歉:“对不起……时总……我好难受……”
前世那样剧烈的情期,梁叙都能伪装出从容淡然,时律很难想象到底有多难受,能将他逼成这样。
“没事,没事。”时律有些慌了神,他强作镇定,信息素铺天盖地,老婆眼尾绯红挂在身前,他额头跳起两根青筋:“我这就去拿抑制剂。”
虽然是单身a1pha,但考虑到老婆就住在家中,保不齐有个意外,时律准备了omega的常用品。
“……”
高热和虚无之中,梁叙咬牙切齿,他不明白到底是时律完全看不上他,还是这a1pha矜持自律到了这种程度,但叶家的威胁近在眼前,梁叙微微闭眼,准确寻到了时律唇的位置,攀着他的肩膀,径直吻了上去。
时律睁大眼睛。
梁叙的脸在眼前放大,眼尾泅着红晕,睫毛颤抖个不停,他青涩的撬开时律的牙关,描摹触碰时律的唇舌,他的身体越滚烫,却无法获得想要的东西,因为茫然不得法生出了些许恼怒,好看的眉眼也蹙了起来。
如果这样也不行,他真的不知道怎样才可以了。
“求你……”梁叙语带哽咽,将他当成了一根杆子,全身攀附了上来,“时总,求你了……”
时律忍不下去,也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