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沉默了一下,问,「他已婚了?」
「没有,未婚,还没登记。」
「情侣是不能做家访的,您方便提供一下他其他亲属或者监护人的信息吗?」
祁连疯了才会让他大舅小舅接电话,他终於想起来了自己另外一个身份。
「哦,我也是他社区矫正的负责人。」
「哦哦哦好好好,我是他的辅导员。您怎麽称呼?」
祁连报了名字。
这个辅导员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公事公办地问了些萧山雪的家庭情况,确认符合
特殊资助的标准,然後过分明显地叹了口气。
「萧同学是否有或者曾有心理问题呢?」
「有,他有创伤後应激障碍和轻度抑郁,但是目前控制良好,不需服药。」
「创伤後应激障碍?」
「就是ptsd。」
「什?!麽?!」辅导员似乎开始焦虑了,「他还抑郁?」
「啊,是的。」
「那他是否有伤人或者自伤丶自杀的倾向或者经历呢?」
「伤人没有,自杀有过,现在没有。」
每一个家长都说自己孩子现在没事。
辅导员明显倒吸了一口冷气,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凄厉。
「他在吃药吗?」
「没有,目前控制得很好。」
「方便问一下……他是因为家庭原因导致的这个……ptsd和抑郁吗?」
「不算是,非要说的话是战争创伤,不方便细说,不好意思。」
辅导员尴尬地啊了一声,然後问:「燕宁站那边做的心理测试结果是合格的吗?」
祁连耐心道:「他免测试,您可以去问下对接的负责人。」
「啊,哦,好。」
辅导员那边深吸了一口气:「按照规定,他的这个情况是要在本地陪读的。但是他目前没有直系
亲属,您看?」
「没关系,我就在本地工作,开学前我会签好责任书让他带给您,如果他在校期间出现任何意外
由我承担责任。周末回家的话,我会提醒他请假。」
辅导员像是被吓怕了,一连说了好几声好。大约她从未见过这麽好做工作的学生家长,毕竟大多
数家长听到孩子有病都是暴跳如雷或者嚎啕大哭,这麽好的态度倒是稀奇。
祁连也叹气。球球情况特殊,燕宁站的本地项目能省不少手续,要是去普通地方高校说不定真的
还会更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