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背着手对球球比了个大拇指,清了清嗓子,学着站长和司晨的程式化笑容,毫不怯场看着大胡子。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们。」
萧山雪皱眉想了想,犹犹豫豫接了一句。
"Gracias。"
刀疤脸咳了一声,大胡子的脸色青了又白,最後终於让步,说起了蹩脚的英语,两边这才算好好搭上了话,一起上了中巴车。祁连和大胡子在前边连说带比划交流具体的安排,翻译闲了下来。
萧山雪正打算再睡会,刀疤脸突然低声叫他。
「小孩?」
萧山雪没理。
「小向导?」
萧山雪还是没理。
刀疤脸在那边哼了声,径直把一张卡片塞进萧山雪的衣领里。
卡片夹在衣领和锁骨之间,不硌人,但却把萧山雪吓得撞在了椅背上。祁连的声音顿住,但没回头,一根手指敲了敲扶手。
萧山雪警惕地取下卡片,上边金边花体字写着Siren,下边有个长得难以置信的地址。
「……做什麽?」
刀疤脸冷笑一声:「我当你是个聋子。」
萧山雪也不恼,继续追问:「这是什麽?」
刀疤脸答非所问。
「没想到你这麽没脾气,刚刚骂人的劲哪去了?」刀疤脸斜睨他一眼,「萧山雪,这次竞赛不乾净。要是不想回地塔的话,今晚去海妖酒馆找白羽。」
萧山雪瞳孔微张,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危险在车厢内蔓延开来,而对面的刀疤脸却好像无意再进一步。
萧山雪压低了声音:「你怎麽认识我?你是谁?」
「我姓秦。」
「白羽是谁?我为什麽要找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
「他不在怎麽办?」
谈话间萧山雪伸出精神触丝摸了摸,发现他是个普通人。但刀疤脸似乎耐心告罄,直到车开到宿舍也没再回答他一个字,下车後拐了个弯就消失了。
赛场是一大片林地,宿舍就在林场外不远处的镇子里。因为要搞竞赛的缘故,镇子里人不多,宿舍是被赛方租下的一整家旅店,而这家店旁边不远处就是一个两层楼的酒馆。
萧山雪仔细对着招牌看了看,Siren,字母没错丶顺序没错,但大门紧闭,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