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是吭哧吭哧的绿皮火车,车最高不过6o公里,一般也就4o多公里。
车上人挤着人,还有各种行李,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车厢里充斥着汗臭味和脚臭味,夏日炎炎,酵后的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着实不怎么好闻。
即便是如此拥挤的车厢中,“花生瓜子矿泉水”的小推车还是一趟趟往返着,乐此不疲。
兄弟三人将行李放在座位里面,轮流入睡。
赵文林、赵文广是第一次坐火车,加之身上还揣在那么多钱,一点睡意都没有,就这么紧张兮兮地盯着。
赵文牧也睡不着,晚上车厢里呼噜声震天响,各种味道酵了一天也愈醇厚,这样的环境里,他实在是睡不着。
才不是因为想赵静了。
“大哥,你别瞅着铺盖卷了!你越这样瞅着,别人越容易知道你里面藏了东西。”
赵文牧看大哥瞪眼瞅着铺盖,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忍不住提醒道。
“哦哦,也对!”
赵文林连忙挪开视线,却又总忍不住往铺盖上面瞅。
等到了一站,赵文牧赶忙下车呼吸新鲜空气。
这会儿正是半夜,空气里还带着丝丝凉气,别提有多惬意了。
也不知道媳妇和小囡囡这会儿睡着了没有?
火车吭哧吭哧蛄蛹(方言:蠕动、活动)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到晋省省会晋阳市。
晋阳跟泉城市差不多,整个城市有一种灰扑扑的感觉。
不是空气,是建筑。
这个年代空气还是很清新的。
兄弟三人坐上前往漾泉市的汽车,开始了最后一段行程。
汽车上虽然颠簸,却好在味道没有那么难闻。
折腾了一天多,赵文牧一上车就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一路上一直是摇头晃脑半睡半醒的状态。
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赵文牧一脑袋磕在前座上,顿时醒了大半。
“打劫!”
一声爆喝响起,赵文牧这下子彻底醒了。
车子外面是一片荒滩,土黄色的大地裸露在外,只有稀稀拉拉一点植被。
赵文牧前座的一人站了起来,车厢前部还有另外两个人。
三人手里各自举了一把手枪,还拿了两个黑色提包。
“把钱全都交出来,不然打死你们!”
匪徒三人中年纪最小的王顺宝一个吼道。
打劫的是三兄弟,老大王顺,老二王顺财,老三王顺宝。
乘客中已经开始有人低声哭泣。
司机被其中一人踹了下去,车钥匙也被收走了。
三名歹徒老二王顺财守住车门,王顺和王顺宝一人端着枪,另一人挨个乘客抢钱抢物。
乘客们一个个乖乖把身上的钱财交出去,身上带着的手表、手镯什么的也全被收走了。
走到赵文牧身边的时候,赵文牧哆哆嗦嗦地从裤裆里掏出十几块钱,里面还有不少毛票。
王顺宝很是嫌弃,他打开提包,示意赵文牧自己放进去。
赵文牧把钱放进去,脸上满是心疼。
赵文林和赵文广也是如法炮制,一个从鞋子里抠出七八块钱,一个从裤裆里掏出个脏兮兮的布包。
甚至还有些泛黄!
可把王顺宝给恶心坏了。
三人那脏兮兮的行李,他连碰都不想碰!
赵文林、赵文广悄悄投来询问的目光,赵文牧不动声色地摇摇头,这仨人明显是悍匪、惯匪,一点钱而已,犯不上拼命!
三兄弟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待着。
或许是这次抢到的钱不够多,最年轻的王顺宝嘴里骂骂咧咧的,显得很不高兴。
直到车厢最后面的一位姑娘。
那姑娘看上去十七八岁,穿着一件红色格裙子、白上衣、白凉鞋,青春靓丽,很是养眼。
悍匪三兄弟最小的王顺宝顿时眼前一亮。
“呦,小娘们长得不错嘛!让哥哥好好疼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