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我那样做吗?”
“或许这是让他付出代价的唯一方法,我们想实现某些愿望的时候总要放弃些什么,不是吗?”佐伊朝他笑笑,“你要做的事也是我想做的。”
“等他们准备好了我会告诉你。”小天狼星抬手看着手表,“你什么时候去公司,要不然我们去吃早餐?”
“不用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可以处理好的,我确实,不是很想听到跟他相关的事了。”佐伊跟着小天狼星沿着湖边走,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吃早餐?你不是来陪我晨跑的吗?”
“我突然反应过来,不是我陪你晨跑,是你昨天抛下我给我的补偿。所以我现在想去吃早餐了,这位小姐,有空一起吗?”小天狼星露出询问的表情,像一位在舞会上彬彬有礼的绅士,佐伊也低下头看自己的手表,“我想,你可以拥有半个小时。”
“只有半个小时吗?”小天狼星叹了口气,“这时间甚至都不够我们跑回家,别开玩笑了,我送你去公司。”
“好吧,一个半小时。”佐伊眨眨眼,小天狼星满意地笑起来。
“只有这些吗?”三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不停看手表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对着吊儿郎当的小天狼星说,小天狼星转着手指上的戒指,“主编先生,您先说这些能不能用?”
代理人的视线被他的戒指吸引,主编把照片推到他面前都毫无反应,“这要看看他的委托人是否能对这种东西满意,您觉得呢?”
“啊?我看看。”代理人回过神,手指从几张照片上依次点过去,“这……”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小天狼星的手拍在照片上,戒指和桌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代理人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却发现他正在仔细检查手上的戒指,“嗯,先生?其实我觉得这几张照片不能不算做证据。”
“然后呢?”小天狼星抬起头。
“但太模糊了,这种程度的证据配不上我们准备好的造势,组合拳自然就打不出效果。”代理人循循善诱地说完,生怕惹到这位脑子不太好脾气也不太好的富二代,他居然查不出来这个人是什么背景。
“如果我说我只有这个呢?”小天狼星翘起二郎腿晃着脚看对面的两个人,主编笑了一下,“那也无妨,我们可以换一个人合作,不只你一个人能提供这些,别忘了是你最开始的时候说你有一些独家的,一手的铁证我们才勉强同意你加入进来。”
“我是准备了其他的,这不过是前菜。但两位口说无凭,您说过的股权转让证明,以及您,如何证明您不会把我们的消息转手卖给布莱特而是选择公开呢?”小天狼星伸手按住代理人想要拿文件的手,手上的戒指硌在代理人的皮肤上,代理人愣了一下,这枚戒指跟他实在是太不相符了,他难免生疑,但此时还有更要紧的事。
“确实如此,我的委托人提供了不止一家报社的联系方式,您想吞下这条大鱼,也得证明一下您确实有这么大的胃口。”代理人把公文包重新放回原位,转头看向主编。
小天狼星松了口气,只是稍微给了对方一点机会,主编就强行把自己跟他们划成了对立面,小天狼星原本不想跟任何一方扯上关系称兄道弟,二对一的局面是可以形成压制。但也容易发生内斗,他只想要一个可以互相牵制的三方合作的关系。
“两年前的这条新闻有三家报社同时拿到。”主编指着他册子里的一张剪报说,“但各位是从哪个渠道知道这件事,并且是哪个渠道持续跟进报道了的,我想你们都知道。”
小天狼星当然不知道,两年前他还忙着跟伏地魔战斗然后收拾他留下的那堆烂摊子,他眼前的这两个人有很大概率都被魔法部消除过记忆,那巨大的工作量让他现在想到都觉得反胃。
代理人只是瞥了一眼,就开始点头,“我知道这个,但那是两年前。”
“两年后的今天我们发行量比当时更大,而且我们并不是娱乐报纸,公信力也更高,这点你们都知道。”
“是的。”小天狼星适时地打断,“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请两位看一段视频。”
他们商讨结束已经是晚上,小天狼星头晕脑胀,不得不冒险找了一个看起来一时半刻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幻影移形到家里,佐伊今天有演出,他连灯都没开歪歪斜斜撞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注定是什么都吐不出来的。如果早餐吃的那两口面包能留到现在的话,他简直要怀疑自己的消化系统。
不是他不想吃饭,中午他赶去见了第二个私家侦探拿到了一些东西,然后就直接赶到他们约定见面的地点。
大概这一整天唯一值得他感到一丝兴奋的事就是第二个侦探还算靠谱,也可能是因为新剧的反响不高,让布莱特急于求成。所以放松了一些警惕,总之他得到的证据足够,佐伊的那份录音彻底没有了拿出来的必要,小天狼星当然不会允许其他人再去听那份录音。
他松开马桶靠在卫生间贴满瓷砖的墙壁上,手颤抖着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放在手心里紧紧攥着。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在一次心理治疗结束后,佐伊照例这样问他,小天狼星抓起一个薯角放进嘴里,“有,心理医生建议我能训练自己。”
“训练自己?”佐伊原本想赶他去洗手,听到这个词忘得一干二净,“怎么训练?”
“找一个人或者一句话或者一个物件,在受到刺激的时候提醒自己我所处的环境,让我回到现实。”小天狼星含糊地解释,他今天没来得及吃早餐,现在饿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