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小天狼星:
我回来了。
佐伊看着妹妹走过安检区,低头按下发送键,她并不是迫不及待要在送走一个麻烦的同时给自己找另外一个麻烦,但她需要一杯酒。
to小猫:
好的。
好的,佐伊看着屏幕上的字母,痛快地按下锁屏,好的,这是一个自由的晚上,酒精,电影,零食,地毯和不用收拾的房间,她把计划写在脑子里的小本本上,抬脚迈上回城的地铁。
购物篮很快就被她塞满,妹妹在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表现出一个自控力极高的成年人的形象。但是去他的自控力,成年人的快乐就是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从货架上抽出一瓶新口味的果啤,艰难又粗暴地塞进最后一点缝隙中。
成年人就该体会,至少偶尔体会一下放纵的快乐。不然长大毫无意义,佐伊这样想着,痛快地拿出钱包里仅剩的英镑。
零食,甜点,酒精,挑好的电影,被踢远的茶几,只剩最后一步,佐伊伸手去够厨房的百叶窗,手机铃声隐隐约约地从沙发上传来,佐伊权衡了一下,缩回来打开手提包,是小天狼星,“什么事?”她有些不耐烦地问。
“你不回我信息,问问你还好吗?”
佐伊愣了一下,她休假的时候会把手机音量调低,“刚刚在外面没听到。”
“要喝一杯吗?现在。”对面的语气轻松,佐伊看着自己满满当当的地板,“我现在,正打算。”
她话还没说完,小天狼星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他说话的声音混在里面模糊不清,“介意我一起吗?”
“当然介意。”佐伊说。
小天狼星没回答,过了几秒钟,嘈杂声随着关门的声音停下,他问道,“抱歉,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佐伊叹了口气,“好吧。”
“你在哪?”
“我家。”
“一分钟。”
“带瓶酒过来。”
“五分钟。”
佐伊挂断电话叹了口气,跪在地上把摆好的东西一样一样挪到茶几上去。然后把茶几拖回沙发前,真重,她翻了个白眼,门铃恰到好处地响起,她起身去开门,才发现行李箱还摊在玄关处。
“好久不见。”小天狼星带着温和却疲倦的笑容朝她打招呼,顺便挥了挥手里的酒,他出门前照镜子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跟卢平越来越像,这不是个好兆头,他可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
“好久不见。”佐伊侧身让他进来,“刚回来,家里有点乱。”
“要帮忙吗?”
“帮忙?不,不用,我之后整理就好,只是一些衣服。”佐伊跳过行李箱,“有点挤,先这样吧,我准备了点吃的和电影,要看吗?”
她转过头,刚好看到小天狼星轻轻松松迈过行李箱,忍不住想,感觉身高也没差很多,这个家伙腿这么长吗?
“什么电影?”小天狼星把酒放在茶几上,探头看向电视,电视还没开始播放,佐伊在厨房拿杯子,“很老的一部电影,很老很老。”她把杯子递给小天狼星,小小的茶几上已经摆满了,“你习惯坐地毯上还是沙发上?”
“有多老?”小天狼星自然地坐在沙发上,“有开瓶器吗?”
“音乐之声。”佐伊说着又走进厨房里翻翻找找,“只有开啤酒的,红酒,我记得有的。”小天狼星从后面凑过来,“你确定在这儿?”
佐伊被他吓了一跳,僵硬地把位置让给他,“应该就在这几个抽屉里,应该吧……”
“我试试。”小天狼星伸出手,“开瓶器飞来。”
佐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抽屉里毫无动静,但客厅却传来磕磕碰碰的声音,“你的魔法出了问题?”
“不可能。”小天狼星这样说着,却还是往外走,佐伊跟在他后面,刚好看到挂着灰的开瓶器落在他手里,“可能什么时候掉沙发后面我忘记了。”她尴尬地解释。
“没事,找到就好。”小天狼星把开瓶器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洗,歪着头问他,“你说的那部电影很老吗?好看吗?”
“你没看过?你不知道?”佐伊这下是真的被他惊到了,“嗯,我该怎么给你解释,这是我音乐剧的启蒙,也是非常经典,非常,非常经典的一部电影。”
“别这么惊讶。”小天狼星走到客厅打开红酒,“现在我不就知道了吗?”
“好吧。”佐伊拿了两个勺子也坐在沙发上,“今晚带你见识一下我们的艺术作品。”
“我也看过不少,别说得好像我什么都没见识过一样。”小天狼星递给佐伊一个酒杯,“吃甜品喝酒?”
“甜品又不是只能配下午茶。”佐伊接过酒杯把勺子换给他,“说点什么吧。”
“说点什么?”小天狼星眯着眼睛笑起来,“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就停在喝酒上,至于为什么喝酒,这并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喝到不多不少的时候,满足一些我们最原始的需求。”
“你说的有道理。”佐伊把杯子碰在小天狼星的杯子上,“不过恭喜我重获自由。”
“那恭喜我的教子求婚成功。”
事情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佐伊这样想是有原因的,随着暑假的离去。虽然很明显她并没有这种东西,但是随着夏天离去,工作和生活都回到正轨。甚至比之前还要好一些,这很难不让人感受到希望。
虽然过往的某些经历在提醒她,希望跟落空通常会被放在一起出现。但人总得让自己得到短暂的放松和快乐,她不排斥这个,哪怕知道这是对大脑的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