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他不明白为什么要,结束。”哈利夺回话语权,接着说,“他认为你们的需求是相同的,短时间内不会有比对方更适合自己的人,就算有,找起来也很麻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佐伊讨厌谈判,尤其讨厌在不必要的事上进行谈判。鉴于她刚签完「卖身契」不到两周,这次谈判来得太猝不及防,也太快了,“你是说什么需求?如果是生理,有很多种解决的方式。”
“当然,但不只是,嗯,生理,他以为你需要长久稳定的,没有其他附加条件的关系,这也是他想要的,避免一些麻烦。”
“避免麻烦,这点很好,但你们或许应该明白你们的身份本身就是一种麻烦,我没有挑战自我的爱好,我不否认除去这一点,他是一个很合适的对象,但……”佐伊看着对面的男孩,她现在才注意到男孩额前凌乱的发丝下明显的闪电形伤疤,这个模样很奇特,佐伊想不出来除了故意虐待还有什么能造成这样的疤。
“这只是因为信息不等,我们了解你们。但你们并不了解巫师,魔法并不是一种麻烦。”
“不麻烦,但需要你如此警惕。”佐伊指了指四周,她虽然不知道刚刚哈利做了什么,但从他定下的这个店就说明了什么。
“这是我的问题,并不是小天狼星的,而且我们的法律规定必须对你们,隐藏我们的世界的存在。”
“但我知道了。”
“你没有说出去的意愿,而且你也并没有接触到更核心的事。不过,如果你对其他人说起或者暴露,我和小天狼星都会接受审判。”
“这还不够麻烦?”佐伊笑了一下,“你说到法律,所以你们是现代社会?”
“当然,我们总不至于还是封建社会,我们有完善,好吧,相对完善的法律体系和社会结构,跟你们没什么区别。”
“很难想象,”佐伊又不自觉地皱眉,“在法制社会听到女主人,贵族,血统之类的话,我得承认,那个瞬间我想的是,这么传统的家庭不会因为我睡了他就要对他负责吧。”听到那些词震惊是真的,不过那时佐伊憋着一股劲反驳,大脑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她是后来有天晚上跟妹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更加坚定了她结束这段关系的念头。
“那只是个例,而且小天狼星也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被他的家庭控制的,好吧,他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并不会干涉他,所以。好吧,我不否认我们目前还有人会抱有跟血统有关的想法,但你们也不涉及婚恋。”
“一个刚刚消除血统歧视的社会。”佐伊终于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冰块有些融化,冲淡了原本的苦涩,“和一个被剥夺身份的旧贵族。”
“他早就脱离他的家庭了。”哈利觉得对话陷入了一种无用的重复,身体前倾胳膊支在桌子上,“你对我们社会的所有担忧都可以打消,我们一年前刚结束了一场战争,目前社会稳定,而且小天狼星他本身就不喜欢待在魔法界,他现在的生活跟你们无限接近。”
“刚结束战争?”佐伊试图调动自己可怜的历史常识,“所以现在正是动荡的时间?”
“我们的战争不太一样,从规模上说,应该跟你想象的有很大区别。至于动荡,我想无论巫师社会如何,都对你们这种简单的直线型关系没有影响,你所担心的麻烦不过是金钱,人际,家庭,这些他都没有。”
佐伊忍不住开始审视对面的男孩,不,是哈利,他确实是一个已经接触社会的成年人,“所以他找你来跟我谈判?”
“这算不上谈判,其实,也不是他找我来的,是我自作主张。”哈利坦诚地看着他,“但我想说受人所托你会更容易接受,抱歉。”
“你不干涉他。”佐伊判断着他话里有几分是真的,不自知地露出少有的严肃的表情。
“我以为是我影响了你们的关系,所以想弥补一下。”哈利感觉有效果,趁热打铁。
“我并不在乎他的家庭成员,这与我无关。”佐伊无所谓地笑笑。
哈利了然地点头,“那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你们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我认为这个词更贴近你的期待。”
“确实。”佐伊喝掉最后一口咖啡站起身,“我会考虑,谢谢你的咖啡。”
“不客气。”
“就像养一只猫。”哈利评价。
“我就是这样说的。”小天狼星看向卢平,卢平无奈地问,“像赫敏的猫?”
“不一样,克鲁克山至少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看不上就是看不上,不做掩饰。”哈利四仰八叉地瘫在沙发上,“她掩饰得太好了。”
“那让她当你教母呢?”
“我没意见。”哈利打量着小天狼星,撇着嘴摇头,“但我觉得你可能……”
“哈利!”小天狼星跳起来,“我还没计较你这次私自行动。”
“人生没有挑战多无趣啊。”哈利伸长胳膊去够桌上的饼干,被小天狼星连盘子一起端走,“你先解释清楚。”
“是你自己说的。”哈利勾勾手指,饼干脱离地心引力飞到他手里。
“我说什么了?”
“你说想试一试,但她连电话都不接。”哈利嚼着饼干看他,“而且莱姆斯说得确实很对,她不想更进一步。”
“这是我判断的。”小天狼星抗议。
“是你判断的,我不抢你功劳。”卢平摆摆手,“你想好怎么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