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雷古勒斯在啜泣,小天狼星觉得太阳穴针扎一样疼,他想看清些什么,雷古勒斯在哪,手杖砸在人身上只会发出一声闷响,小天狼星猝不及防被打到,下意识地想躲开,但身体却坐得更直。
他在干什么?
是钢琴,手指不受控地翻飞,眼前是他永远都不想见到的黑白线谱,黑色的墨点无序地洒在上面,古老纯血家族的又一项产物,音调诡异的像蛇爬行在塞满了臭袜子的漏水的地下室,而这种怪调居然还有节奏可言。不然是谁在他耳边一直嚷嚷这个词?
不对劲,他早就不再弹琴了,两条胳膊被打断都不会再碰钢琴了,坐在钢琴前的应该是雷古勒斯,不对,雷古勒斯只会得到夸赞,为什么会挨打?
小天狼星的太阳穴更疼了,他蹲在地上用手死死按着,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是他,是他自己,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他早就走了,这不是他的家,他跟詹姆一家住在一起,他们分享每一个充满食物香气的清晨。每一个伴随着音乐起舞的午后,每一个壁炉和电视机一起亮着的夜晚。
他要离开,回到他的家去。
小天狼星猛地睁开眼,意识里还存留着回家的念想。
回家。
他笑起来,很不幸,他现在的家还是这个破地方,他努力地想清除掉这间屋子里过去的痕迹,让哈利能更舒服地住在这里。但他连处理掉墙上那些画像的勇气都没有,格兰芬多?
他配吗?好在哈利说他要求婚了,他要结婚,然后离开这里,那时自己随便如何跟着这房子一起破败,随便吧。
“你醒了?”佐伊已经把头发稳稳地盘在脑后,甚至化好妆,一个普通的麻瓜的包里能装那么多东西吗?
小天狼星点点头,“床足够舒服吗?”
“硬了点。”佐伊戴上耳环又探身进卫生间里调整了一下,“不过还好。”
“下次还是去酒店吧。”小天狼星跳下床打开衣柜,“你又去晨跑?”
“不,我有点其他事情。”佐伊确认自己的妆容看起来无可挑剔之后走出来,“这儿去西区方便吗?”
“我送你。”
“还用昨天那种魔法?”
“是。”
“那麻烦你了。”
“没关系。”
“要吃早餐吗?”
“不用了。”佐伊跟在小天狼星身后,小天狼星却突然停住,“哈利?”
一楼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或许是个男人,“小天狼星?你怎么起这么早?”
“对,我,你不是在休假吗?”
“发现了一些新的线索,我得收拾行李出差,计划只能推迟了。”男孩有些遗憾的说。
小天狼星一点一点往楼下挪,“好吧,好吧。”他走到一楼,佐伊还站在楼梯上,但她和那个男孩已经互相看到了对方,确实还是个男孩的样子,看起来比自己妹妹大不了多少,但他刚刚说要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