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然,鬼新娘低下头像是在忍耐某种痛苦,周围不断有鬼气弥漫。
“你的实力…怎么退了?”女子见她如此模样,疑惑万分。这铁链被她消耗了这么多年,以鬼新娘的实力不应该会被束缚。
鬼新娘却只是摇摇头,女子只能自行打量鬼新娘,在看见她一双雪白的脚时,终于发现了问题:“你的绣花鞋不见了?谁拿走了。”
听闻此言,鬼新娘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这是在说女子说对了,她实力确实是因为丢失了绣花鞋才大退。但是她并不知道绣花鞋在谁那里。
“我现在实力十不存一,先委屈你一下了。”女子叹了一口气,上前将自己的血涂抹在铁链上:“我会尽快找到你的绣花鞋的。”
鬼新娘依旧不言不语,乖巧地点点头。
随后女子掐手决,移形换影,借用了鬼新娘的力量逃出了高塔。
她回身,看着惨白月光之下那泛着鬼气的镇妖塔三字,嗤笑一声:“镇妖…,呵呵。”
于此便远行隐没在黑夜之中。
这人便是世人所惧之恶人—谢妖姬。
本名为谢
灵笼。
“啊-啊…”
乌鸦声音凄切万分,让人心生惶恐之意,白月也渐渐被飘来的浮云遮住,不显一丝光亮。
月隐云蔽之际谢灵笼路过一片竹林,竹叶纷纷扬扬从她眼前落下,她惨白着脸,不见活人之气。左边脸上阴文着实吓人,她干脆披头散发,将阴文掩住,眼神愈发寒冷。
没想到她居然没死,而是被人困在了镇妖塔之下,一年前她从昏迷中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束缚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但是她伤得太重了,无法挣脱,经脉因为那次的阴煞之气倒灌损伤九层,至今尚未恢复。而她的佩剑浮云,往生灯跟天机书通通不知所踪。
“卓、朝、歌。”咬牙切齿低喊出这个人名,谢灵笼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
杀了她祖母,灭了天机山,设计暗算她,还妄想夺取自己天机女身份的贼人!她当年就不该救她!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种种事…。
我一定要杀了你!谢灵笼闭上眼压下心口处涌上来的恨意,一步一步往外走。
“咔擦。”一节木条被踩断了,谢灵笼低头一看,这木条上有一个御字,应该是某种法器。
蹲下身,挥开上面的竹叶,那木条上沾有一些血迹并指着一个方向,顺着木条掉落的指向,她果然发现了人的痕迹。谢灵笼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勾起了唇角。
“咳咳…。”
走了一会儿就看见一座破烂的小屋,里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谢灵笼走近,往里面一瞧入目的是一排排尸体,额头上各自贴有黄符。
“请你…帮帮我。”
在尸体旁边躺靠着一个全身黑色衣衫,带着黑纱斗笠的人。
女的?
谢灵笼闻声走了进去,声音冰冷:“你叫住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咳咳,可是你没有动手。”她用着微弱的声音回复着:“你不像是个坏人。”
听她这么一说,谢灵笼直接撩起了头发,将脸上的阴文给她看:“看见了吗?阴文,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见女子不回答,她又将头发放了下去,目光落在女子胸口处,那里不停的有血涌出来。
“你快死了。”谢灵笼眉眼一凝,这伤势一看就知道没救了。
“我知道…所以才求你帮我。”女子颤抖地抬起手,指着旁边身披铠甲的尸体,说道:“我是一个赶尸人,他们都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的好郎儿,要送回潇湘的。可惜我刚刚被一只恶鬼偷袭了,没办法送他们回家了。”
她喘了一口气:“你应该需要这些东西,可以的话我的所有你都拿去用吧。”语罢她看着身边的包裹。
“杀了你,我也照样可以。”谢灵笼轻飘飘说着,手却慢慢握成拳。
“我猜…你不会。”女子轻轻笑了:“你一看就不像是会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
谢灵笼怔愣住,她静默地看着女子,松开了紧握的手:“好。”
“谢谢你。”女子怅然又释怀,气息渐弱:“我无家可归,不用管我。”说完最后一句话,她的生命就被全部抽走了。
目光停留在女子身上,谢灵笼眸色黯淡几分。
转而看着她放在一边的包裹,谢灵笼上前打开,里面有一套黑色衣服,上面有一个名号牌写着玄冥二字。旁边还有一副手套,一根竹竿跟引铃,以及一堆没来得及使用的黄符纸。
“我还真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不然…”她换好了衣服,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阴文自言自语道,取下女子的黑纱斗笠,发现她脸上有一块巨大的黑印,几乎覆盖了整个脸。
难怪,赶尸人鲜少出现女子,她也是迫于无奈吧。谢灵笼兀自想着,手中却多了一张黄符纸。
戴上黑纱斗笠,摇响引铃,一旁的尸体自动排好往前面跳,等谢灵笼踏出这屋子之时,一股火苗席卷了这间破旧的小屋。
躺在里面的女子身边一张黄符也在大火中燃烧,上面依稀有一个安字…
無视身后的烈火,谢灵笼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云雾消散,明月星稀,北斗星在天际闪烁,辨认方向之后,她摇着引铃,朝着潇湘去了。
随火势飞起来的竹叶,在空中飘飘荡荡,几经翻转,最后轻落在了一片灰烬之中。
绣花鞋(1)
树叶飘落在桌子之上,谢灵笼将它拂落下去。
“听说了吗?最近有一只大妖,已经连杀了好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