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打量着喻森手上的冻疮,下面的疤痕确实是老疤。
喻森小心观察着老太太脸上的神色,心里正忐忑,想再把师母怎么把隔壁村一个男人的隐疾给治好,三年抱俩的事迹再给详细说说,就听老太太道:“你既然相信她,就让她看吧,到时候让家里的司机去接,礼数上别亏着。”
“哎,好,我喂涵宇吃完饭,就去打电话。”
喻森抱着饭碗一溜烟的跑了,心里挂念着打电话的事儿,喂饭喂的更麻利。
来收碗筷的佣人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空碗沉默,最近,温涵宇的饮食是她和喻森轮流照顾,喻森上学她来,放学之后就喻森来。
她后来特意加快过速度,奈何温涵宇不配合,每次最快也要半个小时,有时候碗里的食物还有剩。
这一次她还特意提前过来,想看看喻森是怎么喂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看了眼窗户边正手舞足蹈打电话的喻森,女人感到深深的挫败感,再这么下去,她的饭碗还保得住吗?
听到关门声,喻森知道屋里再没有外人,干脆蹭到床上,开了免提,省的一会儿还要和温涵宇解释一遍。
“奶奶,师母,你就来一趟嘛,我是真的没办法把病人带过去,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求您来这一回啊。”
“别来这套,我这刚回来就听说你一声不吭把自己给卖了,怎么,叫了这些年的奶奶师母,不值得你把自己卖掉之前来和我说一声?”电话里传来一个老太太中气十足的声音,“想都别想,不去!”
“那我把他的检查单发给你,你先帮我看看?”
“不看!你让他们把你还回来再说。”
忙着打电话的喻森没注意到,当电话里的人要求把他还回去的时候,旁边检测仪上的数字剧烈的跳了几下。
接下来半个小时,喻森对着手机撒娇卖萌好话说尽,终于是说动对方先给看一下报告单。
于是,喻森乐颠颠的把刚刚拍得照片一股脑儿的发了过去,还夹带私货拍了张温涵宇伤口的照片一起。
“看起来除了身体虚弱一些,并没有什么大碍……”电话里的声音突然顿住,接着冷了下来,“小森,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这人究竟什么关系?你要敢撒谎,我绝对不会再管。”
“就、就是……”喻森本能的想说是妻子,可看看温涵宇露出的眉眼,虽然漂亮却和女相丝毫不相关,而且线条笔挺冷硬,于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丈夫”。
温涵宇是他的丈夫,他也是温涵宇的丈夫,这么说起来,谁也不吃亏。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竟然还给自己找了个残废!”
喻森一眼瞅到跳成一团的监测仪,连忙关闭了免提,“师母,别这么说他,他听到会生气。”
“他一个植物人,生哪门子气?”
“会的,我们说的话他都能听到,刚刚他就是生气了。”
“你个没出息的……”电话那头的人突然顿住,略有些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生气了?”
“看监测仪啊,每次我和他说话,上面的心跳和血压都会变。”
“……”
许久没听到动静,喻森小心的叫了声:“师母?”
“你给我等着!”
看着没了动静的手机,喻森不知道这句“等着”是师母要来的意思,还是单纯骂人的?
好在没等喻森疑惑多久,师母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地址发过来。”
一秒不敢耽搁,迅速编辑好地址发了过去,还狗腿的让师母把到达时间发过来,他好去接站,最后将他卡里的一万块钱一气儿全转了过去。
直到看到对方已经领取的消息,喻森彻底放了心,嘴角的笑容压也压不住。
兴奋的打了个滚儿,凑到温涵宇身边,握着对方的手,激动又小心得使劲儿晃动两下,“你放心,师母一定有办法把你的褥疮治好的。”
另一边,温涵云一行人从温家老宅离开之后,温涵时直接回了公司,卓云奇和温涵云去了一家会馆。
“我就不明白了,温奶奶不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连涵时大哥都不相信,”卓云奇一脸不忿,“现在可倒好,大哥今天出动徐院长都没劝动温奶奶,刚刚问他也没说之后有什么打算,我看他是彻底撒手了。”
“这事儿也怪不得大哥,让谁几次三番的被怀疑还能无动于衷?”温涵云道,“再加上之前刚刚出了那个护工的事情,大哥现在也是没有办法,总要避嫌。”
“你不说那个护工我还没想起来,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蹊跷,喻森没来的时候,连续几年护工都干的好好的,他一来就出问题,我看就是那个喻森搞的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喻森已经和涵宇哥结婚,”温涵云递给卓云奇一杯酒,“我听说过几天喻森还要从村里请一位大夫过来给涵宇哥看病,据说还是个中医,奶奶已经应允了。”
“草!”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一个野大夫能有什么本事?不行,我不能由着他胡来。”
温涵云眸光微动,脸上却不动声色,“你要做什么?我可劝你别做太过火的事情。”
“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当着温奶奶的面拆穿他的鬼把戏。”
--------------------
师母上门
老师他们到的这天,喻森提前和学校请了假,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正准备出门去接人,和正进门的卓云奇走了个对脸。
“呦,这么早就准备出门吗?”卓云奇笑着与喻森打过招呼,便看向后面的钟叔,问道,“温奶奶起了吗?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