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祯紧绷着下颚,一言不发地踏上脚凳,弯腰进车时,还从怀中掏出块牌子递给车夫。
林照雪眼尖地发现那是楼祯辞官时,林鹤延特赐的入宫令牌。
怎的就闹得要入宫了?楼怀川到底做了什么?
车夫转头确定坐稳,便驾着车先走了,春生这边慢了一步,他还在招呼下人们将收拾的东西搬上马车。
林照雪感受到牵引的方向,发现春生的这辆车与她去的竟是同一个方向。
但是她仰望向匾额,在大理寺中,楼怀川能出什么不得了,需要楼祯亲自入宫面圣的大事?
她看见春生拿着钱袋,快步走到大理寺守卫面前,说要进去见大理寺少卿。
原本要打点一二,没想到那守卫将他递出钱袋的手推了回来,春生的脑门上当即就冒出了一层薄汗。
“不必如此,稍等片刻,我进去禀报。”
听他这么说,春生明显松了口气,连忙笑着应和。
林照雪没这么多顾虑,直接跟着牵引进了大理寺,在岔路上与守卫分道扬镳。
那厢,守卫到了内院办公的地方,眼下大理寺卿之位空悬,万事都是找少卿拿主意。
他在紧闭的门外停步,弯腰拱手:“大人,楼府来了个小厮,说要求见大人。”
“本官今日不见客。若是为了楼大人来的,便说这事本官也拿不了主意,让他回去吧。”
“那小厮还问能否先递些东西进去。”
屋内沉默片刻,叹了声:“收下吧,命人将东西送进大理寺狱。”
“是。”
林照雪站在门口,当即就愣住了。
大理寺狱?
查个案子怎么把自己查到牢里来了?
难不成是在里面审问犯人?那春生那般低声下气做甚?
她摸不着头脑地跟着牵引踏入阴暗不见天日的牢狱,一间间过去,终于在最边上的那间看到了闭目盘坐于角落的楼怀川。
“来了?”他睁眼,精准无误地对上她的视线,“你想知道,我可以像以往那样写给你,何必亲自来一趟?”
听见他这样说,林照雪才突然想起还有这茬,不过她没惯着楼怀川那装模作样的臭德行,直接点破:“你一直与我通感,分明知晓我来此,还不是没有阻止?”
对方被拆穿,没有丝毫羞赧,反而理直气壮道:“是啊,我就是想见你。今日忽然出声,害你受伤,都要担心死我了,快过来让我瞧瞧。”
“不过损了些精魂,已经回地府治疗过了,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