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怀川又想起先才撞见她与那勾魂使旁若无人地在雨中交谈的场景,刚压下的焦躁与醋意便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他喉头用力滑动了下,冷哼一声:“不担心,毕竟阿照还有心思在府外与旁人闲聊。”
“说话别阴阳怪气。”林照雪瞪了他一眼,手上却轻捏了几下他的指节。
就知道撒娇
楼怀川嘴角一撇,幽怨地嘟囔:“你最是晓得如何拿捏我。”
两人一进书房,楼应鸿便吐息着睁开眼来,只是一打眼便瞧见了林照雪脸上的异样。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一旁的楼怀川,见他神情飘忽,似乎有些忐忑,心中便有了数。
“殿下安然无恙,贫道便放心了。”他面色如常地放下腿,站起来抻了抻生了褶皱的道袍。
林照雪凝眸,不过月余未见,楼应鸿身上的功德金光竟越发浓郁,面上也满泛红光。
可这变化得是否太快了些?
她目露疑惑:“伯父的脸色,瞧着好似红润得有些不正常。”
楼应鸿轻叹,低头看向自己摊开的手掌:“我回来后甚少出府,修为却从未停止过增长,起初还是日积月累、循序渐进地涨,但这几日,简直达到了突飞猛进的地步。”
“为何会如此?”
“不知。”他也是十分困惑,没有头绪。
楼怀川听着,兀地想起一人来:“那个杜云慈最近可有异动?”
“没有。”楼应鸿回忆了一番,“她每日都安分地待在她的院子里,甚少出来。”
林照雪与楼怀川对视一眼,还是有些担忧地叮嘱了两句:“最近得到了些新消息,杜云慈是被曾经吞食了玄鹿内丹,获得神力之人制成的伥鬼。
我们暂且不知所谓的伥鬼能有多少能耐,日后伯父若是对上她,还是小心为上。”
“原来如此。”楼应鸿颔首,“多谢殿下告知,我会多加注意的。”
说完,他便要告辞,抬眸见林照雪欲言又止,楼应鸿主动开口询问:“殿下还有何事?”
林照雪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将那事贸然说出来,她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如今杜云慈在我们手中,可否通过她找到背后之人的踪迹?”
楼应鸿沉吟片刻:“应该不行,他既放心将伥鬼放出来,迟迟未归后,又不急着召回去,那便必然不会留下暴露自己的隐患。”
虽是兴起一问,但得到不乐观的答案,林照雪还是不免失望,她习惯性地朝人拱手:“多谢伯父。时候不早了,伯父早些休息。”
待人一走,楼怀川便耐不住地将人揽进了怀里,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后颈慢慢摩挲。
“阿照。”唤了人又不知说什么,似乎只想确认自己此刻拥抱着的是她。
只要拥抱着,那些焦急、烦躁、不安的情绪便能停止侵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今日林照雪险些化为怨鬼之时,他心头取血处滚烫得好似烈火烹油,从楼应鸿处得知始末后,更是急得几乎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