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公子不再那般愁容满面,了无生趣,好似又活了过来。
春生眉眼染笑,忙不迭上前:“公子有何吩咐?”
“让人将院子里所有门窗的缝隙都检查一下,不能透光,窗户也钉起来,最好蒙上黑布。”楼怀川思忖片刻,“再叫人准备几把伞,内衬黑布,外铺油纸,动作快些。”
黑布?黑伞?不能见光?
春生脸上的笑意僵住,他连声应下,而后连滚带爬地再次往佛堂跑去。
“阿照?”
楼怀川回到书房,仔细将门合好,冷气直逼面门而来,他却柔和了眉眼。
“我叫人去准备厚伞了,再稍等片刻便能出去。”
林照雪正想与他说这事,结果他便已经处理妥当,不过
她聚集阴气于指尖,点了下他的手心,楼怀川福至心灵地抬手摊开。
【我失忆了。】
楼怀川点头:“我知道。你那日与我分开后去红楼馆见了那妓子,后来又进了宫,但中间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他正这般说着,手心又泛起一阵刺骨的凉意。
【去红楼馆找衔青。】林照雪如是写到。
楼怀川一愣,神色有些古怪,让林照雪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在六日前自尽了。”
如同当头一棒,林照雪错愕地看向楼怀川。
自尽?
开什么玩笑,衔青怎会自尽?他还有个体弱多病、需要人时时照看的妹子呢!
【为何?】她的指尖急促地滑动,连自己都未曾发觉地轻颤。
楼怀川思及昨日回府前打探到的消息,脸色霎时黑了下来,他抿了抿唇:“说是为殿下殉情。”
为她殉情?
林照雪的思绪乱飞,明明简单的一句话,她的脑子却滞塞得怎么都听不明白,她抬手按在自己起伏不定的胸膛,满腔的困惑,满目的迷茫。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怎的还会有如此强烈的窒息感,令她不得不俯身喘息。
先是丹野,又是花戎和云裳,如今连衔青都
她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去查那个案子,不应该将他们卷进来?
向来坚定的长公主殿下头一遭产生动摇。
林照雪阖眸半晌,才勉强定下神来:【我要亲自去看看。】
楼怀川的指尖蜷了蜷,眸底的阴鸷转瞬即逝,声音似有些压抑般的喑哑:“阿照想去,那便去吧。”
总归是个死人了。
他正这般想着,转念间又想起林照雪如今也他才是与她不一样的那个!
楼怀川当即就要反悔,但当他被她那双暗含急切的眸子看着时,便什么都顾不得了。